骆姗听见脚步声一前一后的传来,然后便看到了一个许久没见却又格外不想见的人。
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亲骆景修。
在看到骆景修的瞬间,骆姗的脸色瞬间由还算愉快变得惨白僵硬。
她腾地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瞪着骆景修的脸,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瞪着他。
“骆姗,叫人啊!”
锦爷的眉心蹙了蹙,只是循循善诱的如此说道。他能够清楚的看到骆姗眼睛中写满的不悦,这丫头是怪他把骆景修带来了?
骆姗以前还叮嘱过他多去看看骆景修的,怎么现在见到了自己父亲,脸上却是一万个难看呢?就像压根不想见他一样?
骆姗终究是没有叫他一声爸,只是坐在床边,脸色尴尬至极。
叫人?骆姗看着骆景修,心底却忍不住瑟瑟的发冷。滕锦浩让她叫人,她该叫什么呢?爸爸吗?以前她或许偶尔神经错乱还能叫的出口,现在确实完完全全叫不出来了。
好像人的感情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寡淡,无论是男女之间的爱情,还是父母子女之间的感情,培养感情的过程本就不容易,但让感情失效却是格外的简单,很多东西,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在毫无察觉的时候化为泡影。
骆姗已经有好多日子没有见过骆景修了,他老了很多,原本只是两鬓斑白,现在却是满头银发了,他的脸上深深浅浅的是岁月留下的沟壑,眼角的皱纹烙印得格外的深邃悠长,骆景修始终没有挺直脊梁,就好像怎么都无法站直身子,只是这样半弓着身体,直勾勾的看着骆姗的脸。
父女二人对视了不知道多少秒,便将这空气染上了厚厚的尴尬。
骆姗将盖在腿上的杯子拉了起来,一头倒在了床上,一翻身,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然而她刚刚蒙住自己,又觉得这样的行为过于的幼稚一点也没有她的个人风格,想到这里,又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撩开被子又坐了起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有事?”
骆姗的态度那可是十足十的不美好,和骆景修说话的声音冷冰冰的,还透着厚重的不耐烦以及烦躁,瞎子都能看得出来,骆姗小妞不愉快了,锦爷自然也能看得懂……可是看得懂归看得懂,却没有半分想要给骆姗和骆景修打圆场的意思。
“看病。”
骆景修的声音也透着冷,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么两个字后,便径直走到了床边,拎起了骆姗放在腿上的手,伸出两个指头搭在她的手腕上。
“号脉?你不是西医吗?这些中医的门道,你弄的明白吗?”
骆姗猛地收回了手,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骆老头,你还是别在这里装洋蒜了,我知道,你压根不想来给我看病,是滕锦浩逼着你来的吧?没事,你可以现在就走,我保证这个家伙不会把你五花大绑的捆回来,不愿意做的事情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