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皇上面前回话,也绝不肯与萧祎并肩,而是站在其后,以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顾玉青甚至怀疑,萧恪的被冷落被无视,究竟是陛下有意为之还是根本就是他自己有意为之。
“你有何事?”皇上揉着眉心,心不在焉说道。
能在这样的场合让他进来,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殊荣,对萧祎,皇上尚且无心慈爱,对他就更是了。
萧恪低眉垂首,得皇上问话,立刻恭恭敬敬说道:“儿臣得知父皇因着赤南侯府顾大小姐被绑架一案,传了二皇兄问话,忽的想起一件要紧事,若是此时不将事情说出,儿臣心头难安。”
明明是父子对话,顾玉青却觉得,萧恪对皇上,简直生分,虽说君父不同寻常百姓家的父亲,可到底也是血脉相承,像萧恪这样的,还不及那些得宠的臣子来的亲近。
从前从未注意过这些,此时,因着心头疑惑,顾玉青对萧恪的观察便格外仔细。
皇上闻言,本就紧蹙的眉头就愈发拧的更紧,喘息间,不悦的情绪扑面而来,目光略过萧铎,带着冷冷锋芒,横了他一眼,继续揉着眉心,说道:“何事,你说吧。”
萧恪目光微动,却是依旧拱手垂眸,并不抬头看谁,道:“前些日子,就是南越皇子来使那几日,一日儿臣给母后请安过后,折返回寝宫的路上,途径御花园,恰巧听到二皇兄与兵部尚书何大人之妻,何夫人,一番谈话,当时不觉有异,可此时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儿臣再想那些话,就觉得不对味。”
听着他的话牵扯出何敬中来,皇上眼底波光颤动,眼睛微眯,迸出幽幽寒光来,“嗯”的一声,示意萧恪继续说。
只不待萧恪再张嘴,萧铎便气势汹汹指了萧恪怒道:“你胡说,我何时与何夫人在御花园里密谈过,难不成连你也要落井下石,来此羞辱我一番?纵是羞辱了我,你也一点好处捞不到,不过平白被人利用一场!”
萧铎话说的难听,用词又很是激烈,皇上当即恼怒,“你闭嘴,且让他说完。”
萧铎汹汹气势才略略减去几分,只是威胁一般狠狠瞪了萧恪一眼,梗了脖子转过身来,“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从未与何夫人在花园里密谈过什么。纵然何夫人乃儿臣舅母,可到底宫里规矩儿臣还是一向谨守。再说,儿臣倘若真的有话与舅母密谈,大可登门何府或者直接召了舅母到儿臣府邸,又何必非要在那人来人往的御花园,被人窃听呢!”
萧铎一番话,可谓言辞恳切,有理有据。
目光掠过萧铎,落在萧恪那几乎一年见不到几次的面容上,皇上蹙眉一个深吸气,指了萧恪,“你继续说。”没有接萧铎的话音儿。
若是萧祎站出来说出这样一番话,萧铎的辩解尚有几分值得相信。
可此刻说话的人,是萧恪,是那个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没有任何资本与萧铎竞争的萧恪,他的话,皇上就很想听一听,他到底要说些什么了。
“你要知道,你若无端诽谤你二皇兄,该是什么罪!”
虽心底如是想着,可到底提点威胁的话,不由自主,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