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脸色惨白,垂在身侧的手指不停发抖。
夙沚闭了闭眼,心中不断叹息。
花溟目光中几乎要迸出血色:“我如果要恨谁,也只你一个。”
冷凡启笑意更大,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异声音,他眼珠一片灰白斜斜往下,无比怪异,闻言抬手,一掌击出。
花溟立刻松开了他,踉跄后退,抚胸闷咳。
“溟儿!”
周太后挣脱开夙沚的手,去扶花溟,目中已有水光闪烁,花溟一怔,甚至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自己肩上的手,目光微垂。
周太后心中更痛,紧紧咬了牙,这么多年,她都做了什么啊!她……都对这个孩子做了什么……
明知不能怪他,却无法不恨他,想以此来纪念那个已死的孩子,想告诉溪影,没有忘记你,无法忘记你。
可是却在不知不觉中将这个善良敏感的孩子伤了个体无完肤。
直到他离开了,直到他走向那个永远义无反顾护着他的朋友身旁,她才深知,这么多年,她犯了多大的错误。
血缘至亲恨他怨他,甚至恨不得让他去死,萍水相逢护他救他,满腔热情。
她目光看向旁边的夙沚,危及时刻,她这样坚决站在溟儿身旁,相较之下,她这个母亲又在做什么!
“母后。”花溟忽然轻轻开口,声音小的只有两人能听见:“我从没恨过你。”
周太后心中大恸,话说不出口只能点头,手攥的更紧。
冷凡启看着两人相扶,一阵冷笑:“真是母子情深。”
冷情葵垂着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夙沚看到冷凡启诡异的脸色和表情,心中一紧,立刻下令:“上!”
暴狱中的人闻声而动,毫不迟疑,四王首先迎上冷凡启,暴狱一众一个人拖着个蛊术师往外走,蛊术?那是什么东西,有他们拳头硬么?
夙沚让玄羽保护花溟和周太后,玄羽接收到命令,往两人面前一卧,明白。
温洛骨负责冷情葵,夙沚也随着四王去与冷凡启对打,一时间殿内拳头相击,刀剑相交,热烈非常。
五人对一个冷凡启,夙沚想,他们这边还是比较有胜算的。
可事实却并没有如夙沚所想,冷凡启不知怎的,越来越怪异,脸上都成了青紫之色,唇发紫,目光越来越恐怖阴森,他并未与他们直接对上,左闪右躲,身法异常灵活,五个人武功都算得上高手,竟都无法碰到他分毫。
五人恒斗,身法越来越快,而就在此时冷凡启目中白光一闪,一声尖啸溢出口中,他口一张,一团乌黑的东西从他口中射出,夙沚一眼看见,立刻厉喝:“躲开!”
五人立刻四散,那乌黑的东西射到殿内柱子上,嗤的一声化为黑烟,而被那团东西接触到的柱子被腐蚀掉一碗口大的坑。
几人俱惊,如果人身上沾到这些东西恐怕就要了命了,这个冷凡启到底是什么怪物?
夙沚心中惊颤,这种带有腐蚀效果的东西竟是从他口中吐出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