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皆有个定数,常年觉得别人好对付的人,必然也会在某天遭受到同样的对待,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大祭司府。
冷情葵一身白衣,她立在自己房间,脸色还带着些微倦色,更显得单薄脆弱,她看着桌上的灵位牌,手抚上去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字眼,她轻轻道:“溪影,我今日便去替你报仇,你可会欢喜?”
外面的月色越发阴凉,她的眉目也更阴柔,像是浸在水中,冰凉冰凉的,她轻轻闭上眼,将灵位牌拿起贴在自已脸上,轻轻舒了一口气:“然后我便去找你,可好?这么多年,我真的好想念你。”
她缓缓将灵位牌放在桌上,袅袅烟雾空渺的如同身在虚幻的空间,她转身,朝门口走,
“当啷!”
然而就在冷情葵打开门欲走出的当口,桌边忽然传来当啷轻响,她霍然回头,却见到花溪影的灵位牌掉在了地上,木牌裂了长长一条纹路,如同被利刃割开一般横亘其上。
大片清冷的月色涌入屋内,也照在了她倏然变得惨白的脸颊上,她闭了闭眼,转身,也头也不回的离去。
“溪影,不要怪我……”
……
冷凡启出了大殿,看了看升得越来越高的月亮,他呵呵怪笑,全身笼罩在月色里,他慢慢呼吸,头颅怪异的扭曲着,阴冷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这时候他的嗓音异样嘶哑:“看住这些人,谁不写便杀了谁。”
“是。”
被冷凡启押进了宫的那些官都是记录历史的史官,他这么做的目的是想在后世亦留下一个贤名。
说也奇怪,像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厉鬼一般的人物,却每一个都想留一个美名。
冷凡启说完便冷笑着往花溟在的地方走,跟在他身侧的各个手下不自觉后退半步,他们在大祭司身边越久,就越发恐惧这个人,有的人见识过他的术,在看到他诡异的笑容时不自觉全身发颤,将那些怪物养在自己身体里,本身就是一种怪物了!
一路上走,冷凡启目光越发嗜血,也越发疯狂,他血气高涨,在这个时候也并未发现宫中异常安静,周围他的手下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跟他说话,一行人快速往花溟住处走着。
夙沚就在这个时候碰上了冷凡启。
她在看到冷凡启的当下便立即迎了上去,躬身道:“义父。”
冷凡启扭头看了她一眼:“你的嗓子怎么了。”
夙沚的声音与姜和云的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她低咳了几声,沙哑道:“最近遭了人的陷害,毁了嗓子,不过没甚大事,义父不用担心。”
姜和云是知道西北大营出了些事的,听见夙沚所说,更加不会怀疑,淡淡点了头:“那就好,跟我走。”
“是。”
……
这里两个人并行往花溟的地方走,而在花溟那里,情况就不那么乐观了。
花溟的身体到底还是发作了,他的额头慢慢渗出汗来,目光幽深的看着屋中的手下:“我需要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