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极深极黑,乍一看进去,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花溟不着痕迹挡在夙沚身前,淡淡道:“母后如果无事,儿臣就带她回去了,免得扰了母后休息。”
周太后的眼神落到花溟的脸上,那一瞬间夙沚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异样的情绪,似怜似恨,纠结在一起变为森森的冷意,她冷笑道:“哀家还真不知道皇帝何时变得这般孝顺了?”
花溟身子垂目,淡淡道:“母后又在取笑儿臣。”
周太后看着他,目光冰冷,“哀家只有你一个儿子,自然想多叮嘱些,怎么,皇帝这就不耐烦了?”
花溟的身子猛地晃了晃,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他低头道:“儿臣不敢。”
“罢了,你既想走,哀家也留不住。只是哀家与卿恩将军甚是投缘,不妨就留在哀家这里,护着这青鸾殿,这样既圆了溟儿你想要孝顺哀家的心思,也能替哀家解闷,溟儿以为如何呢?”
花溟脸色一僵:“只怕夙沚粗疏,不懂如何侍奉母后。”
周太后轻笑,看了夙沚一眼:“卿恩将军,你愿意么?瞧来溟儿好像还舍不得你呢。”
夙沚不动声色挑了挑眉,淡淡道:“谢太后厚爱,只是夙沚举止鲁莽,实在不适合留在太后左右,即便夙沚有那份福气侍奉太后,只怕陛下也会怕夙沚伤了太后。”
“溟儿不让,卿恩将军也不答应,看来哀家是真的老了,说话是越发不管用了。”周太后声音依旧懒懒的,她缓缓度了几步,抬手轻抚桌上一精致瓷器,精致华贵的护甲触到瓷器上,发出细微冰冷的响声,她慢慢将那瓷器往下推,到了桌子边缘,瓷器忽然落下,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四溅碎开!
花溟一惊,几乎是下意识的冲了过去,挡在周太后身前,有细小的碎瓷溅了他一身,他低眸不语,脸色惨白。
周太后的手背被碎瓷划到,出了血,血顺着手背往下滴,一滴一滴渗到护甲里,再流出来,滴到地面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响在耳边,令人胆寒。
花溟看到周太后的手背,眼眸瞬间大睁,朝身后大喊:“来人!传太医!”
眸中,是显而易见的慌乱。
周太后见状,眼神忽然有几分茫然,她轻轻抬手给花溟整理衣襟,声音是从未见过的温柔:“阿影,母后没事。”
花溟身影瞬间僵硬,唇色更白,几如雪色。
周太后的手在触到花溟的衣襟时也忽然一顿,眸光忽然破碎,温柔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狠戾,她突然狠狠推开花溟,嗓音尖锐:“滚开!”
毫无防备的花溟被她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推,身体无力的撞到旁边的花几上,凸出来的尖锐一角磕到花溟的头,瞬间便溢出了血来,淅淅沥沥自他的额角蜿蜒而下。
夙沚一惊,连忙上前:“花溟!”
====作者有话要说:
临近春节,事情很多,更新就比较少大家见谅,作为弥补,刚想了个段子……讲给你们听……
一日,夙沚在屋里与宁千惜说话,玄羽贼兮兮跑过来听墙角,它懒洋洋趴在门口,拿眼睛往屋里觑,想要偷瞄男神风采,正在口水直流的当口,忽然听见夙沚问宁千惜:“千惜,你喜欢什么动物?”
玄羽立马竖起了耳朵,小眼神贼亮。
千惜以手支颐,闻言漫不经心道:“狗吧,很温顺,很热情。”
听墙角的某神兽彻底绝望,瞧了瞧自己伟岸的风姿,泪流满面。
半晌,夙沚开门,宁千惜走出来,只见一个大白团子忽然冲过来,直立而起,拿爪子搭在宁千惜手上,吐舌头摇尾巴:“嗷呜……嗷……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