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沚看他一眼,直接伸手搂住雨衾儿的肩,眉间做出不耐状:“还没到吗?”
“到了到了,这就是!”那小厮赶紧收回眼神,心想着这是哪家楼里的姑娘,这痴货富家子还真有好福气,有这么个极品美人陪着。
心里的最后一点疑虑也已经打消,确定这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无脑富家公子。他在心里呸了一声,脸上的笑却愈发大,给夙沚指了一处桌子,道:“您请,您请。”
夙沚摆了摆手,大大咧咧走到赌钱的桌子旁边,站住,从怀里掏出一大包银子,然后从里面掏出两锭银子往那赌桌大字上一扔,道:“爷赌大!”
“买定离手!”那手执圆木小筒的人高喝一声。
“大!大!”
“小!开小!”
各种声音响在人们的耳边,赌场气氛热烈至极。
“一二三,六点小!”那人高声叫:“杀大赔小!”
赌桌前有高兴的有恼怒的,夙沚直接蹦到赌桌前,脸色难看:“奶奶的!再开,爷这次还赌大!”她又掏出两锭银子放在赌桌上,脸色涨得通红。
那执筒人看了夙沚一眼,无声勾了勾嘴角,继续叫道:“买定离手!”
“一二四,七点小!”
夙沚脸色立刻变了变,怒道:“爷就不信了!再开!赌大!大!大!”
“二三四,九点小!”
“一三四,八点小!”
……
到了最后,夙沚完全赌红了眼,直接将手中的唯一一锭银子扔了出去:“爷就不信了,连玩十七把都是小!赌大!这把再是小,老子就去死!”
那执筒人看了立在一旁的小厮一眼,那小厮立刻上前去拉夙沚:“这位爷,您可悠着点吧,咱这庄子可不想闹出人命,你瞧这次运气不佳,下次继续来,何必动气伤了身子呢!”
夙沚甩开他,怒道:“爷用不着你管!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庄子莫不是耍老千?不然怎么连开十七把都是小!”
“诶呦,这位爷您可别乱说,咱这里可是正经来玩儿的,愿赌服输,你怎么输了就信口开河。再者说了,这里可是溟帝治下,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这等心思?依照他的性子,那还不得被扒皮去骨?”
那小厮见夙沚输红了眼,又见他这大把大把输银子,以后肯定是个常客,这等肥羊他们怎么能让他跑掉!循序渐进,一步步将他往这里引,榨干他的每一分钱财,这道理,他们可懂的很,现在可不能让他输个底掉儿。
夙沚听到那小厮的安抚,果然安静了些,道:“溟帝在姬野是个如何模样?听你所说,手段很狠毒吗?”
小厮以为自己的话吓住了夙沚,暗暗笑了笑,扬了扬眉道:“那是。溟帝天纵奇才,对付不顺眼的从来都是手段狠辣,半分不留情面。”
“话不能这么说。”而这时那小厮的话刚落下,一赌客摇头朝夙沚这里看来,道:“溟帝虽然早年才华突出,但近些年浪荡无德,将自己的权利全都交付给了大祭司和太后她老人家,自己反倒赏花遛鸟,频进勾栏院,对他看不顺眼的人大肆杀戮,甚至无辜平民都遭了殃,说他天纵奇才,实在是高看他了,也不想当年他是如何……”他话到了此处,忽然一顿,意识不该说的,遂撇了撇嘴,住了口,神色颇为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