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伤的兽才是最危险的,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还是不惹的好。”白衣人眸光深深,笑意冰冷:“人人都道姬野的王是个异类,现下看来,果然如此。不过……将自己弱点暴露人前的异类,命,不会长久……”
……
花溟咳出一口鲜血,眸红如妖,脸色苍白,去拍夙沚的脸:“夙沚?”
夙沚转了转眼睛,看见花溟胸口的血,眸光忽然起了水雾,波光湛湛。
花溟将夙沚僵直的身体抱坐下来,眼神忽然疲惫,软了眸光,叹息:“还好,赶上了。”
刚才,一侧头,那一幕,让他感到恐惧。
他无法想象,夙沚,如果在他面前被杀……
因为恐慌,所以即便可以躲开白衣人的攻击,他也忘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死。
这样一个简单,却不可告人的念头。
不可告人啊不可告人……花溟叹息,笑意深深,瞧,谁说他一生好运气,这不,报应来了。
眼睛看向遥远的某处,花溟苦笑,喃喃无声。
……
奚尔鸢没有注意着夙沚那里的事情,因为她突然对一个男人产生了兴趣。
她看着那个脖系黑色丝带的少年,仔细瞧着他的一举一动,目光亮晶晶的,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她觉得奇怪,这个少年像一个透明人,不动声色,不露气息,将自己完美的隐藏在了小院子里,以至于别人都没有发现他这个存在。
他的目标是谁?
奚尔鸢满脸兴奋。
温尔眼见黑衣人不敌,早已躲在了厅中柱子后,柱子前放着子空堆砌的两大排尸体,刚好隐藏住她的身形。温尔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刀,准备找准时机逃出去。
“那个贱女人!我一直忍到今天才终于得偿所愿,怎能就这样让她给毁了!”她死死抠弄柱子上的红漆,仿佛在泄愤,红漆落在她的手上,沾了满手,倒像是满手血腥。
“贱女人!贱女人!该死!该死!该死!”温尔眼神狠戾,死死抓挠红柱,她脸色青白,满眼的怨念愤恨。
“该死的,是你才对。”
一道声音忽然响起,那声音清朗,毫无波澜。
声音传到温尔耳朵里,她气得咬牙,却又瞬间弯了眼角,笑道:“洛洛?”
温洛骨走出来,衣袍无声,雪白的脸颊,漆黑的眸子,他定定看着温尔道:“该死的,是你才对。”
“我们洛洛还学会骂人了,果然是爷爷不在没人教你,就没了教养,实在太可怜。”温尔讽刺,尖酸无比。
“没教养?”温洛骨重复,忽然开始笑。
“对!就是没教养!你不仅没教养还无能!爷爷就是被你害死的!眼见爷爷被杀你却没本事救,不是无能是什么?温洛骨你这个废物!温家全家都被你害死的!”温尔大声吼叫,语气鄙夷嫌恶,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恶心的人,满脸的厌弃不屑。
温洛骨点头,缓缓拔出剑,一步一步往她面前走去,“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点察觉出毒药,爷爷就不会死,如果我稍微怀疑一下你,温家也不会被灭门,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他唇间有笑,眉间有泪,嘴唇颤抖,脚下一动,忽然暴起,狂吼:“可是爷爷是被你杀的!温家全家是被你灭门的!最终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