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笑得越发开怀,夸张的表情,越发让人觉得诡异。
夙沚往前走,模样颓废,好像完全放弃了希望,她垂了头不停地低声嘀咕,:“叫我去干什么叫我去干什么叫我去……”干什么三字还未出口,经过温尔方向时,她身子忽然一歪,像是中了毒,身子不听使唤的样子,眼看就要倒地!
温尔看见,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然而她的笑还挂在嘴边,忽然见那中了毒的夙沚朝她的方向栽来。
温尔不屑,抬手就欲推开她。
然而就在此时!夙沚抬眸!暴起!出手!
“变态女,我让你丫的在我面前狂!!老子弄死你!”
夙沚怒喝,朝着温尔狂扑而去!
刚才温尔穿过墙壁扑到她面前,夙沚失手没有刺着她,然而不过数分钟之后,夙沚忽然暴起,以与刚才相同的情境出手!
一次刺不到就再来一次!
以同样的情景,同样的方式,对你出手!
失败?笑话!
刚才躲得过不代表现在就躲得过,即便躲得过,我还有下次,下下次!
不信弄不死你!
如此嚣张的报复方式,如此狠辣的迅然出手!
夙沚悍厉心性,可见一斑!
如此情况下,就连那厅中坐着的白衣人都忍不住挑了眉,冰冷的目光带了丝兴味。
朝欲抓夙沚的小师弟抬了抬手,示意静观其变。
那叫子空的小师弟立即垂了手,服服帖帖站在旁边。
温尔往后急退,心中大惊,本以为毒发,却没想到她在装模作样!
这就是温尔自己倒霉了,她给夙沚下了毒,心中自然放松警惕,当看到夙沚歪歪斜斜,明显体力不支的样子,自然联想到她毒发,所以当夙沚接近时,她也没有太过提防。
再加上夙沚出手迅疾,毫无征兆,暴然而起,凭谁也无法预料到。
所以当温尔看到那冰冷的匕首刺入她的肩膀时,心中怒火一瞬冲天!
卑劣的女人!
竟敢……竟敢……
夙沚死死压在温尔身上,几乎将手中匕首透过温尔肩胛钉在地上。
“臭变态,感觉如何?”
夙沚咯咯直笑,这是她的做人方式,谁惹她不爽,她就让谁不爽一辈子,而且她不爽就要立刻报仇,那样她的敌人才会不爽,她的敌人不爽,她才爽。
……
“洛骨!”夙沚头也没抬,大叫。
一道黑影迅然而至,他仿佛原本就等在那里,听见声音,走到夙沚面前。
“多谢。”温洛骨声音轻轻,踩上温尔的手,缓缓,开口。
他自从将温尔打到这个庭院,就没有开口,也没有动过,只是静静看着,不动声色地找着下手之机。
没有莽撞,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不管不顾的出手,只是冷静地审视,寻找出手的时机。
傍晚时候任性开朗的小少年在一瞬间长大,成长的如此之快,甚至有些可怕。
没有茫然暴躁的过度,没有挣扎彷徨和对未来的无措。
即使是暴躁绝望的嘶吼,他都只有一瞬,那一瞬过后,他便成了这样。
冷静,漠然。
这个秀致可爱的贵族少年,在这一夜,彻底的,将自己的情感,冰封。
因为知道哭喊无用,爷爷照样会死去,因为知道嘶吼崩溃无用,有人照样会背叛自己。
所以,温洛骨脚下用力,既然这些都无用,那以后,便不用了罢!
少年微笑,笑中有泪,爷爷,这便是成长吗?好大的,代价。
好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