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沚移开眼,嗯了一声。
“夙沚姑娘累了吧,今天一天都在牢房那种地方,还是早点休息的好。”温尔忽然开口,一边说着一边就推温洛骨往外走,“我今晚去别处睡,夙沚姑娘就放心休息吧。”
夙沚心知接下来的话人家不愿意让自己听到,笑着点头。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夙沚听着人走远了,遂起身,目光微沉。
——
这一夜,温家有些热闹。
温家家主温庆崖房间内。
屋内房门紧闭,目光隼利的温庆崖听着下属的汇报,满面威严。
“她被我们逼得紧了,料想这两天就会有所动作。想不到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她竟然做了这么多,不过现在我们既然知道了,就不会让她得逞,只不过少爷那里……”
温庆崖听到爱孙,目光微微柔和了些,道:“这件事情,不要让他知道。”
“可……”那下属有些犹豫:“若是不让少爷知道,恐怕以后少爷会责怪您,甚至跟您心生嫌隙。”
温庆崖叹了一口气,想到那个纯真阳光的孙儿,道:“即便如此,也好过让他尝到背叛滋味。”老人摇头,“洛洛从小无父无母,终究是我亏欠了他,我只想他一辈子高高兴兴,无忧无虑。”
“少爷聪慧坚强,即使您告诉他,他也一定支持您的决定。”
“不,你错了。”温庆崖道:“洛洛太过心善,太过单纯,若是知道事情真相,他会崩溃的。”
“可那个女人不能小看,恐会利用少爷的心善,您的良苦用心,少爷不一定会理解。”
温庆崖目光冷了冷:“她还能出什么花招,不必再多说。”想到什么,忽又道:“而且我们家还有那一位大人物在,若是出了问题,他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那属下欲言又止,想说那人性情古怪,即使出了事情也不一定会出手相帮,但见温庆崖疲累的样子,终究还是没再说话。那属下无声叹了口气,但愿少爷能明白老爷的良苦用心,千万不要被蛊惑,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
——
温家大厅,一白衣男子正在喝酒。
他容颜如画,目光冰冷,一头黑发如水光滑,他只是这么静静坐着,便能感受到那强大的威慑。
不似宁千惜的温柔苍白,绝色秀致;不似花溟的魅惑风流,倾城颜色;不似垣修的精致空渺,懵懂纯净。这人是冰冷的,冷漠神圣若神祇的人。
他静静喝酒,听着房檐上似有若无的衣袂轻响,表情冷漠。
“师兄,一会儿我们帮还是不帮?”白衣男子身后还站着一个小弟子,听着那声响,问道。
白衣男子不紧不慢喝了一杯酒,听言指点那小弟子:“弱肉强食。”
这是不帮了,小弟子了然,点了点头,弱者该死,这不是自然嘛,他的问题太愚蠢。遂道:“师兄,我们这次下山是要找天命神女的,为什么现在不去找,反倒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