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离开北冥天境后,玄冥便往姑射山而去。
细细想来,他已经挺久没有去姑射山了,若非前几天天后托人给他捎信来,让他得空去一趟姑射山,他也不会想到要去姑射山的。
从前虽然经常去姑射山,却无非是找天帝下棋聊天,然后再喝几杯那苦不拉几的粗茶,与天后接触倒是比较少,也许是因为和天帝较为投缘,也或许是因为魏宛的缘故吧!毕竟,魏宛是天后最疼爱的侍女,而且当初,天帝要责罚魏宛的时候,是天后替魏宛求情了……
因此他与天后接触较少,更遑论是像挚友一般喝茶聊天了,这次天后竟托人捎信来邀他有空去姑射山“小聚一番”,想来着实奇怪!于是,趁着今日要去西天净土求佛主答疑解惑,他决定顺路去姑射山一趟。
来到姑射山,他熟门熟路地沿着青石小径往上走,过了山门,一个小童便迎了上来告诉他说天帝去南海之王那里了,估摸着要午后才能回来。
玄冥哈哈一笑道:“无妨无妨,今日本君不是来找天帝喝茶,而是应天后之邀而来的!”
那小童虽然讶异,可还是灵巧地引着他去找天后。
天后正在湖心亭里望着水面上那些残荷,似乎正看得兴致勃勃,右手随意地拨着案上的古琴,琴声时而似淙淙流水,时而如环佩叮当,虽然随意,却也颇有韵致。
“残荷低语捧秋叶,风骨犹存叹何颜?”玄冥沿着浮桥朝湖心亭走去,“天后好兴致,有如此心境坐看残荷?”
天后闻言回过头来,看到玄冥一袭白衣,正在浮桥是笑看着自己,竟不由地有点不好意思,慌忙站起身来:“玄冥帝君何时来的?我竟不知道。”
“方才才到!”玄冥笑道,“因不想叨扰天后的好兴致,所以便在桥上站了一会儿。许久没来,这一池荷花都已经枯了。”
“草木枯荣乃天道寻常,万物均逃不过自然规律,这荷花如何能不枯?”天后望着湖面上孤零零一枝枯荷,幽幽道,“只是苦了那伶仃的残荷了,在秋风中努力撑持着,只为了完成一段使命……”
看天后望着那枯枝残荷的神情,似乎若有深意,这一番似有所指的感慨也不像是她的作为,玄冥进一步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天后此次邀自己前来,果然是有事要说!
徐徐走到亭中,天后已经将那把精致的七弦琴收到一边,将玄冥让到琴案边,笑道:“玄冥帝君将就着坐吧!”
玄冥依言入座,虽然毫不避讳地直言,却也客气十足:“天后邀玄冥前来,可是有事吩咐?”
“我哪里敢给玄冥帝君吩咐事做?”天后淡淡一笑,“只是时机已到,有些事不得不说,如此罢了!”
“哦?”玄冥心中隐约一动,轻笑道,“天后有什么事要同玄冥说?”
此时,侍女搬了茶炉茶器进来,就着琴案布置茶具,天后便没有答话,只默默望着湖面发呆,直到侍女沏好了茶退下,天后才幽幽道:“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看着这孤零零一杆残荷,玄冥帝君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