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巫荧却坚持不肯认错,一口咬定了自己与魏宛只不过是认识而已,她并没有与魏宛狼狈为奸害死灵筠,更甚的是,她竟然说自己同灵筠的死“没有任何关系”。
看到巫荧坚决不肯认错,况燎愤怒了,一怒之下出言威胁她说,如果她死不认罪,那么就休想离开魔族半步!
谁知,巫荧却是个刚烈的女子,坚决不肯承认自己与魏宛合谋,况燎气得直跳脚,顿时无措起来——放走巫荧嘛,那么魔族的面子该往何处搁?不放走巫荧嘛,自己一不小心就要背上恃强凌弱、欺侮巫荧一介女子的骂名……
哎,果不其然,自己真的背上了“强抢民女”的罪名了!这不,连玄冥都来兴师问罪,说他将巫荧“强行掳来”了,其实,谁知道他这些年过得有多艰辛?
为了魔族的脸面,他为今之计只有让巫荧在灵筠墓前磕头认罪,然后将她放走。谁知,巫荧却是“宁死不屈”,甚至多次要以死表明自己的清白,于是,两人便这样僵着,事情也这样拖着,一拖三十年。
三十年,在无垠的时间长河之中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可是,这三十年对况燎来说却是一种煎熬……
这样无力的争吵,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每次面对巫荧冰冷的眼眸和生硬的语气时,除了暴跳如雷之外,他却无能为力。
是的,无能为力,一种又爱又恨,又气又愤的无能为力,不知道该拿巫荧怎么办,也不知该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
四目相对,一个怒火中烧暴跳如雷,一个冰冷如雪若无其事,然而却是谁也不让谁,两相斗气,僵持不下。
“哼!”况燎终于气呼呼地甩袖离开桌边,大踏步走到窗前,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儿,试图平息胸中的怒火。
巫荧却是淡淡地回眸看玄冥一眼,缓缓入座,一时静默无语,如冰雕的美人一般。
没想到自己的“推波助澜”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两人如此激烈争吵,玄冥一时竟觉尴尬,心中不禁暗暗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
哎,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两人之间有解不开的结,可偏偏却又是固执倔强之人,难怪闹得如此地步!也罢,来日方长,欲速则不达,也许,这个结是要时间和缘分来解……
沉默了半晌,玄冥终于缓缓开口:“玄冥今日来此,是有一事相询,希望姑娘不吝赐教。”
“哦?何事?”巫荧依然冷冷的,秀眉微扬,“玄冥帝君但说无妨。”
“在下身中绝情咒之事,姑娘可知?”
虽然知道这样问太过直白了些,甚至有可能激怒巫荧,可是,玄冥还是决定这样问,听起来像是“质问”,其实,也是想给巫荧一个解释的机会。
“知道。”巫荧淡淡道,似乎并未被激怒。
“姑娘可知道,我身上的绝情咒是谁种下的?”玄冥继续问道。
“鬼后魏宛!”
“哦?”玄冥意味深长地看了巫荧一眼,“如此说来,姑娘与我身上的绝情咒,却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