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人可闻的音量,落入周惜若耳中却是振聋发聩。
一位太太说得?呸,谁信!周惜若用力地翕动着鼻翼,熟练地搜寻到云锦春的身影,恶狠狠地看了一眼。
“杨太太想要妹妹做什么?”周惜若屏住呼吸,额角冒出了细细的汗。
“借你家的马车一用……”杨太太笑得美艳,看在周惜若眼里,俨然是噩梦。
“不行……”周惜若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不肯妥协。
“好,就是不知道我等会把这个东西送到沈大人面前,你家大人会怎么想?”杨太太从怀里掏出一块红帕子,“惜若”二字静静地躺在帕子的角上,被杨太太握在手里。锦帕上星星点点、若隐若现的红梅像是印上去的,暗红的色泽微微泛黄,和铁锈接近,一看就是旧物。“蒋芝涛的贴身之物,你说蒋家少爷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杨太太这次的声音很低很低,只有她和她能听见。
周惜若的眼烧红了一般,死死地盯着杨太太得意的笑脸,视线模糊。
蒋芝涛!!!周惜若的手指微微曲着,就像鹰爪,十分怪异。
“好!”周惜若从牙齿缝里吐出这个字,人却像是被推进了无边的深海,泅溺着她虚弱的身子。
“那真好……”杨太太笑得得意,抬手举起杯子,静静地等着周惜若。
周惜若强撑着所有的表象,用足力气和她碰杯。
重重搁下杯子,周惜若对着后头的丫鬟喊道:“青娘,去看看外院大人怎么样?问问小厮要不要呈醒酒汤上去!”
一直小心翼翼的青娘领命离开。
杨太太见此,挥手让自己的丫鬟过来,耳语一番,紧接着,就有几个小厮进来之后,听周惜若吩咐了什么,而后又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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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照常进行,谁也没有真的一刻不停地盯着杨太太和沈太太一桌,绝大多数人则是慢慢松开了看好戏的心情,把注意力放到了各自相看上。
此刻的云罗很难受,如坐针毡,因为云锦春等人的冷嘲热讽!
云家二太太蒋氏刻薄得很,云锦春这个女儿和蒋芝霞这个侄女都和她同出一脉,云罗耐着极大的性子,才能对他们的话不为所动。
直到——
一个陌生的丫头过来请云罗,说是云肖峰云大爷喝醉了,因为今夜人手不够,大家都忙着为宴会张罗,实在没有人料理云肖峰,所以小厮们想到了请云罗这个女儿过去照顾。
云罗不疑有他,跟着小丫头离席了!
走出那片天地,云罗不由松了一口气,心情好了许多,总算不用再听其他人的闲言碎语,虽然那些人中有几个甚至还是她的亲戚!
初冬的夜格外的疏朗,高悬的月,皎洁的星,凉凉的风,吹醒了云罗的思绪——
不对,这丫头带她走的怎么是去前院的路?
“请问,这是要去哪边?我爹他?没有回住处吗?”云罗这才发现这个丫头面生的很。
“云大爷在前院和大人们喝酒,醉的很厉害,躺在了衙门里的一间稍间,姑娘跟随奴婢过去吧!”小丫头并不留步,反倒是越走越快。
云罗觉得奇怪,却不肯再走:“衙门是重地,我一介女流怎能轻易踏步,这位姑娘,麻烦你好生照顾我爹爹,再次谢过了……”
那丫头见她不肯走,只能停下,听她这么说,不由拉下了脸:“今晚这么忙,大人们都醉了,我哪有空闲去照顾云大爷,大人们那边都顾不过来,云姑娘,你也太小心了,那个稍间是平日里差大哥们累了休息的地方,并不是什么机密的地方,你去吧,要不然云大爷晚上磕了碰了,旁边根本就没有人可以照顾!”
“这……”云罗的心随着她的话又松动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事情很奇怪,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反正就是奇怪!
丫头看云罗还在迟疑,立即冷了脸孔:“云姑娘,你不愿意去就算了,那我就不领你过去,我还要去后院帮忙呢……”
“别……”云罗下意识地拉住了她,笑得客气又小心,“姑娘,你!还是麻烦你领我去吧!”
这下子,丫头笑了,不过那眼里的狡诈却是没有被云罗发现,若不是夜晚,云罗定然能发现她笑容里的不怀好意。
走到前后院交界的门口,云罗被人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