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同他去茶楼一叙。
云肖峰觉得这简直是天赐良机,他正愁没有办法打听他的事情。
当下,两人一拍即合,一路闲聊直到茶楼,人还没坐下来,两人已经相见恨晚地以“伯父、小侄”相称!当然,开始陆举人是想以兄弟相称的,云肖峰厚脸皮地表示,自家子侄与陆举人年岁相当,陆举人是何等人物,立即闻弦知雅,从善如流地自称“小侄”!
一声伯父,叫得云肖峰四肢百骸似有电流激过,兴奋地他好像被打了鸡血,脸红彤彤得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循环旺盛。
一番天南地北海阔天空下来,云肖峰把陆远廷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
这陆远廷的确是新泽陆氏的嫡支,十八岁就中了举人,也算的上是新泽的头一份,陆氏一族对他极为上心,自他中了举之后,就更为期许,等着他早日高中进士,光耀门楣。照说这样的人不应该出来给人做先生,准备春闱还来不及呢!若不是他的同窗好友沈莳之极力相邀,说那许知县家中的公子聪慧异常,不忍让老学究耽误了,再加上一些其他的理由,他出于一番爱惜之意,也就走了这一趟。
“既然有先生这样的人物,小侄真正是多虑了!”陆远廷的态度非常好,很及时地表达了自己对云肖峰的善意和尊敬。
“哪里,哪里,致远是当世文人学子的典范,是我这个做长辈的失礼了!”
致远是陆远廷的表字。
云肖峰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然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你家中可有妻室?”
陆远廷的茶杯正好凑在唇边,顿时尴尬地停顿在那边,陆远廷的脸上瞬间布满红云。
“小侄十八岁时曾定过一门亲事,奈何对方小姐身子娇弱,未及成婚之日就香消玉殒,小侄虽然与那位小姐有缘无份,但始终觉得心内愧疚,立誓为她守制三年,家中父母虽然无奈,但也感念我一番心意,并不逼迫,所以,所以,小侄的婚配一直拖到今日!”陆远廷说到最后,脸上越发不自然。
当面被人问及婚事,换了任何人也不可能装着若无其事,只能说云肖峰这位伯父,太直接了!
当然,云肖峰现在哪里管得了自己是不是太过直接,当他听说尚未婚配时,整个人觉得被银子砸到了头,撞上大运了!
纵是做不成知县公子的先生,找个举人老爷做女婿不是更好?
这个念头在云肖峰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却没有像烟火一般绚烂过后无影无踪,而是像洒落的种子,在脑子里生根发芽!
既然知道陆远廷还没有婚配,云肖峰就更加积极了,从各个方面开始了对准女婿的全部考察,当然,在云肖峰眼中,他女儿那么优秀,配她的男人应该要人品、样貌、家世更方面都是上上之选才可以,全然没有想过,依照目前世俗的目光来看,他的女儿,云罗,不过是一个破落户家的女儿,顶多称的上身家清白,要配个家世门第、人品样貌一流的男子,怕是——有些困难吧!
至少在云罗心中是这么想的!
到了云锦春、周惜若之流的人心中,云罗目前的境况只够格去跟个农户,图个温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