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很快地书写完,盖好北中郎将的官印,又取过一方铜印黑绶的印绶,一并交给了刘泽。
刘泽看了一下,这印绶正是别部司马的印绶。汉代印绶有四个等级:三公为金印紫绶,九卿及二千石官员是银印青绶,二干石以下是铜印黑绶,四百石及其以下是铜印黄绶。黄绢上所书的是着令各地官府向别部司马刘泽提供粮草辎重的官文。
卢植的北中郎将在战时权力特别大,由于担负剿灭河北黄巾的重责,各州、郡(国)、县都受其辖制,所有兵力、人员、物资,只要是战争所需的,均可以直接调度。
刘泽将两样东西都放入怀中,有这两样东西,千里南下颖川就不必再为给养犯愁了。而后刘泽向卢植恭身施礼,道:“救兵如救火,容不得耽搁,学生这便辞去,连夜起程,望老师珍重。”
卢植点点头,道:“润德一路小心,此次救援不论成败,你都必须给我活着回来。”
刘泽心头一凛,卢植此话虽然近似命令,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刘泽恭声道:“诺!学生谨遵老师之命。”
卢植摆摆手,道:“去吧。”
刘泽缓步而退。忽然他想到此番分别之后,再相见时卢植已是身陷囹圄,回头望了卢植一眼,想要告诉他一些事,但话到了口边,却又不知如何来讲。左丰前来广宗军前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向卢植索贿更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以卢植的性格,就算早知道左丰要向他索贿的事,照样义正严辞地拒绝。既然无法改变些什么,现在提醒卢植也没有什么意义。刘泽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声,退出了帅帐。
返回驻营地,大家正在吃晚饭。由于今日打了胜仗,犒赏三军,虽没有酒,但宰杀了大量的猪羊,肉却是管够。张飞正叼着一条羊腿啃着,瞧见刘泽回来,顺手捞起又一条羊腿,远远地向刘泽扔了过来。
刘泽笑笑,接在手中,这条羊腿挺肥的,少说也有四五斤,烤得外焦里嫩,上面还撒着盐巴和花椒八角茴香等香料研成的粉末,香气诱人,说实话,刘泽也饿了,老实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张飞靠了过来,口里塞得满满的,含混不清地道:“大哥,这官兵伙食可真是不赖!”这吃货,从来就不知道说话的时候别吃东西吗?不过刘泽可没纠正的意思,这些小节也没必要让张飞注意,张飞生性豁达,做什么事情往往是率性而为,这可是真性情,活得快乐活得洒脱比什么都强。
刘泽笑笑,道:“那你快吃吧,吃完了咱们还得赶路?”
张飞一瞪眼,兴奋地道:“又要打仗?是不是咱们今晚去偷袭张角的老巢?”
刘泽笑道:“偷袭个头,皇甫嵩将军在长社被黄巾围困,请求卢公派兵增援,卢公命我们前往救援。”
关羽这时也靠了过来,听闻此言,不禁忧虑地道:“颖川与此地相隔千里,我军孤军深入,粮草给养势必困难重重。”
“云长所虑亦是我所虑,不过云长放心,此事已解决了。”刘泽说着掏出卢植给的那份公函,给他们看。
关羽看了那份要求各地官府支应粮草辎重的官文,点头道:“如此我军便无后顾之忧了。”
别部司马的印绶却被张飞抢到了手,他看了看,哈哈大笑道:“大哥,还是你的老师实称,一来就给你官当了,咱们在涿郡打了个大胜仗屁也没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