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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道姑,好不晓事;人家也是好心提醒于你,是你自己太毛手毛脚了看到啥都不问一下就冒冒失失……”
顾少妍说到这里本来还没完,小道姑也是双手叉腰一副要争强好胜的姿态,眼看嘴炮大战就要一触即发。不过很可惜的是,正在说话之间,顾少妍眼角余光扫到一旁那位大王年初新立的侧妃陈玑,此时正要摆弄一头蠢萌的鸭嘴兽。顾少妍也就顾不上和小道姑嘴炮了,飞奔过去一边喊道:“娘娘切不可抓那只鸭嘴兽!那玩意儿爪子上有毒刺!太医院的人都没有解药的!”
陈玑吃顾少妍言语一吓,刚刚要接近鸭嘴兽的手又收了回来,两者相距不过半尺多距离。陈玑刚刚收手,那只鸭嘴兽居然脑袋拱地翻起身来,然后立刻亮出四根肉垫爪子、但是大拇指的位置却有一根露在肉垫之外、闪烁着蓝色寒光的尖锐指甲……
“锃!锃!”地两声脆响,那根鸭嘴兽两只前爪大拇指的第一节指节,便被小道姑行云流水的一剑削掉了,陈玑这才嘘了口气。小道姑却转头对顾少妍说道:“真是没用,这般干净利落处置了,又不伤性命,又去了危险——哎呀,你是不是剑法不行,出剑不准啊。”
顾少妍满头爬满黑线,显然是一场嘴炮又要爆发了。
……
后宫和礼部的人分别供着那些珍兽或玩弄,或秘密豢养起来以备将来万一可以当什么祥瑞利用一番。而那些澳洲作物才是钱惟昱要重点处置的东西,为此,他也把陈诲叫进宫里述职数日,详细查问一路见闻、处置措施。
“前面便是如大王所见了,末将在‘布里斯班’呆了半个多月,修完夯土木桩的坞堡,又在那里寻了诸般果树、袋鼠,这便再次上路。到了九月初的时候,到了澳洲最南端,还在澳洲之南又发现了一个岛屿,与大陆相隔不过三百里远近,面积倒是比台湾还要大两倍。那鸭嘴兽就是在那个岛子上发现的。
另外那个岛上倒还有一两种叫不出名字的树木,其木材质地倒是极为坚硬,随行的船匠初步试了材质,说是造船的上好料子。虽然不如铁梨木等名贵木料,也可以与柚木略略相若仿佛。而且好在那岛已经在极南之地,因为澳洲寒暑似乎与中原截然迥异,越往南竟是才越寒冷,故而这种木材若是移到中原,相信在北方乃至高丽、日本国也可广种,其材质明显优于北方的雪松,也可弥补北方优质造船木料不如南方多的问题。”
钱惟昱知道陈诲说的那个岛就是塔斯马尼亚岛了,此前他觉得这个岛屿也没什么可以出产的——鸭嘴兽毫无经济价值;那些新种木材虽好,但是如果要造船的话,就涉及到“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生长期问题,想来他一统华夏之前是用不到了。不过陈诲有航海探险家的精神,这一点还是很值得鼓励的,钱惟昱自然又为了发现塔斯马尼亚岛的事情额外加赏了陈诲黄金千两、白银万两;并且在原本答应陈诲的封侯爵问题上,选了一个“南安县侯”的爵位,好让陈诲将来致仕后衣锦还乡、回到福建老家当一个县侯。
“这些都不必说了,说重点,后面的行程大致是如何的?在布里斯班修了夯土围城后,不曾留人驻守吧?”
“末将在布里斯班不曾留人驻守,只不过是想着大王曾言下次再去后续远航航线的时候,需要在此设置补给水食的中继点,这才顺便让兵丁水手围了几百亩的河口平地、平整一番地形罢了。那地方也不见什么土人出没,想来也无人鸠占鹊巢。下次再去时,却好省时省力。此后整个九月,末将的海船都在澳洲南岸航行,勘测了详细海图,整整走走停停了一个月,十月时才到了最西段,随后折向北方,十一月绕完澳洲绘出海图,才折回爪哇海。十二月回返到南海,后面的事情大王就都知道了。”
钱惟昱示意陈诲干得不错,又指着陈诲送来的几株树苗样品问道:“难得巨训有心,不仅求回树种,居然还直接连土掘了幼苗,路上可防备着清除树上蛇虫么?耗费水源不少吧。”
“大王要的这些树,还真是能吸水啊。在船上养着秧苗时,末将把船中间一段主舱的舱板都拆了一层,还把甲板改了一段,只为了可以适当开舱曝晒。也亏得南洋海域雨水尚可,饶是如此,这百余株树苗还是用去了五百名兵丁的淡水补给。至于肥料么……海上倒是好解决。”
“那便好,这些树怕是都不耐寒。桉树便移植五十棵苗子去台湾岛西北部靠近山区的所在播种,着淡水县好生看管,另外派兵驻守;估摸着能种樟脑的地盘,也都可以种桉树。其余苗子留十来棵在杭州种植,别的放到福建、潮汕一代试种。至于面包果树、澳洲坚果、澳洲油果(诺丽果),估摸着要更加湿热之地才好处置了,全部移到台南和琼州便是。至于种子形态的,也要加紧播种育种,自会有地方官员料理。”
钱惟昱盘算着,再有一年的时间,钢质龙骨的大型飞剪船完工时,差不多足够的“完全版风油精”也就要问世了,到时候正好让船队带着去美洲探险,把玉米番茄土豆辣椒都给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