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的累赘。
“殿下,今日午后,负责青阳镇那边防务的一名都虞侯,还曾派遣斥候来回报,说是在那里加固堤防的撩浅军,一日之内捞到了几百具穿着南唐军服色甲胄的士卒尸首。应该都是我军开闸放水的时候这些人正在渡河、结果被水头冲走溺毙的。想来唐军要想讨到好出去,还没那么快。”
“如此算来,从开战至今,唐军总共该有损失了多少人马了?我军战损如何。”
“我军战损不过两千之数,战死者不过六百。南唐军战死、伤重不治、堕水溺亡者,只怕加起来有七八千之数了,受伤、逃亡者也不下此数。如此战法,柴克宏定然不能持久的。”
“但愿如此吧,只能指望这柴克宏别想出什么更加歹毒的招数来,逼我军转守为攻与他野战决战。”
……
钱惟昱的期望,很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柴克宏既然得了李弘冀的全权委任、敢让两路大军付出总计规模约摸在一万五千人左右的前期损失、来换取一个开战后十日之内突破吴越夹城、深入吴越腹地的战略性突破。那么,他显然是有一连串扩大危害的后招的。否则的话,前期下的成本根本就收不回来。
无锡、江阴二县附近三十多个村镇,就在数日之内被彻底清扫一空。虽然绝大多数细软财物、百姓人家和牲口存粮这些,都被坚壁清野的吴越军提前收拢到几处县城内,但是粗重什物和屋宇房舍这些带不走的东西就没办法了,全部在满腔仇恨的南唐扫荡军的打击下化作了灰烬。
而且在无锡附近村落被南唐军破坏地差不多之后,柴克宏甚至继续大胆地分兵往苏州腹地流窜而去,绕过州城,一路破坏!
苏州城已经五年没有遇到战乱了,而且毕竟是钱惟昱的核心大本营,如此作为,显然是吴越军不能忍的。对于事态的这种发展,钱惟昱只得命令顾长风集中八百游骑,对南唐军四出纵火的小股部队进行猛烈地集中反击!
你南唐此前不是仗着你是进攻的一方,可以掌握集中兵力的主动优势么?可是如今顿兵坚城之下,四出分兵搜掠,总不能再集中兵力了吧?只要南唐军分出一股股五百人一下规模的小部队、以指挥为单位分散行动,顾长风的骑兵队就会在得到斥候线报、飞鸽回书之后立刻出击,给予那些杀人放火的家伙迎头痛击!
钱惟昱给顾长风的八百游骑几乎人人装备了复合骑弓,还加了一柄神臂弓。虽然神臂弓使用时上弦比较复杂,几乎不可能在马背上实现上弦装填。但是毕竟还可以在接敌前下马张弦上箭、冲锋前进行一波流的箭矢压制!相比于需要在马背上使用臂力开工的弓箭,神臂弓这种可以提前开弓、并且毫不费力地蓄力一段时间的利器在骑射中的表现会更为稳固。
这样的战术,在南唐军看来也是见所未见。从来只听说过只有北方的胡人会骑射之法,但是那也只是用弓箭的,从没听说过用弩和骑兵结合。虽然这种打击都是只有接战前一波流,但是在原本就拥有局部兵力优势、少量多次的剿杀战中,效果却是好得出奇。
从腊月二十六,到年关这天,吴越游骑几乎是没有“年假”地连续待命、反复出击。总计击杀南唐军的骑兵数量,居然超过了自军的总数、也就是八百骑!南唐和吴越几乎同样缺马,李弘冀的宁****节镇下,总共也不过四五千骑兵,如此损失如何不肉痛!更何况步卒的损失更在骑兵的两三倍之上。
而相比之下,顾长风那一沾即走的八百游骑队,则是非常刁钻,每次没有万全的把握和局部兵力优势就绝不出击,任何有敌军伏兵设套嫌疑的目标绝对不碰,而且每次得手之后一沾即走,立刻缩回无锡城或者江阴城的乌龟壳之中。
后来柴克宏学乖了,把后方东圩河以东的大营援军全部前移,在东圩河以东部署了足足五六万大军,在无锡城和江阴城全部城门外统统扎营固守、堵住吴越军全部城门的进出城道路。柴克宏本以为这一招可以把吴越人的反游击给压制住,但是顾长风很轻松地就化解了——回不了无锡或者江阴,顾长风就随机应变,也不请示钱惟昱,直接退回苏州城休整。
柴克宏兵力再多,也不可能深入敌后把苏州城都给围了。当下,两军互相撩拨、吴越军想要逼迫南唐军强攻坚城、南唐军想要逼迫吴越军出城决战的对抗,进入了一个斗智斗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