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殿下想要置身事外还有可能。如果结果反过来呢?如果皇长子出了什么意外,或者因为太过出格被废黜,吴王殿下作为陛下在世的排行第二的皇子,岂不是就要面对皇太弟殿下的猜忌了,以吴王殿下的……懦弱,又岂能是对手。”
如果有人听到周宗的这番话的话,相性就能理解为什么在平行时空的历史上,他那个国色天香的女儿要熬成一个19岁才完婚的大龄剩女了因为在那段历史上,在李煜和周娥皇大婚之前半年,李弘冀和李景遂之间的皇位继承权战争才分出胜负,最终以李景遂被李弘冀买通其身边侍从下毒将李景遂毒死。而李景遂一死,周宗觉得南唐再无人会觉得李从嘉会是一个合格的威胁之后,周宗才把女儿嫁给李煜。
有人说,周宗把女儿嫁给李从嘉是贪图富贵,是希望将来自己的女儿做皇后,其实这种判断完全是倒果为因的为结果论事实上,历史上周宗把女儿嫁给李从嘉的时候,从任何方面看,李从嘉都没啥即位的机会,周宗只是期望自己的女儿做一个平平安安的太平王妃而已。至于后来李从嘉侥幸继承皇位并改名李煜,那不过是因为李弘冀在毒死自己的叔叔之后又不幸因为心理压力过大、诱发疯疾幻觉而暴毙,让李从嘉捡了个便宜而已。
“竟然是如此么……从嘉毫无争名夺利之心,为什么想置身事外却如此之难。”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你原来不知道这些,为父也不怪你,但是如今,为了你一生幸福考虑,还是暂时和吴王……保持礼法的好。还有,你此前自己看不清也就罢了,居然还让嘉敏陪着你胡闹!”
“女儿没有胡闹……”
“没有胡闹?那嘉敏莫非是背着你考校富阳侯的‘人品才学’不成!”
“这件事情……女儿当初,只是为从嘉的才名抱不平,富阳侯虽然一直低调,但是在诗词文章上的才名也是一贯不如从嘉的,这次突然一首‘明月几时有’超出从嘉甚远,女儿这才……”
“糊涂!富阳侯的才学如何,为父是最清楚的,此人才华,绝不是吴王可以匹敌的,只不过是他人品比较隐忍低调罢了。虽然他一直在掩饰,可是为父教导他也有将近一年,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只不过为父也不想与他为难罢了。你如今这般与他为难,岂不是已经把你自己摆在了和吴王一边,对你将来又有什么好处。”
……
数日后,钱惟昱终于等到了到周嘉敏那儿交账的日子。因为不是下学的正日,他也就没有约李从嘉兄弟一道而原本李从嘉面皮薄,为了掩人耳目,从来都是不会一个人单独去周宗府上的。一般都是拉郑王李从善打掩护,到了周府之后又自己借故想办法和周娥皇独处“吟诗作对”,把李从善晾在一边由周府的人伺候着玩。
钱惟昱脸皮厚,而且他相信以他的身份,世人也不会认为周娥皇有看上他的可能性,所以不会有人说这个闲话。
到了周府,照例探望了周宗,周宗经过十日的康复,好歹可以自己下床了。钱惟昱虚与委蛇地对周宗问候了一番,正在想着如何和周嘉敏接头,但是这一切很快就不需要他来考虑了。
“两位小女刁难贤侄的事情,老夫已经知晓了,也好生教训过她们了。她们如此作为,一开始……也是为吴王抱不平而已,还望贤侄莫要见怪。”
钱惟昱瞠目结舌,没想到他“调戏”周嘉敏的事情已经被周宗知道了。不过看上去,周宗并没有发怒的意思。
“贤侄上次向徐学士告假的事情,徐学士也告诉老夫了,不过贤侄也不必担心。老夫与你师生一场,只要你于大唐无害,老夫又怎会害你。”
钱惟昱犹豫、震惊了半晌,最后做了一个决定。他双膝跪倒,对着周宗行礼说道:“还望太傅明示!”
“贵国国主嫡长子周岁、大赦天下的消息,我大唐已经是人尽皆知了。而去岁的时候钱王长子刚刚诞生的时候,贵国却是偃旗息鼓,毫无张扬。起初我大唐重臣多以为钱王长子身有隐疾,恐怕不好养活,所以贵国才如此这般如今看来,此种论调纯属虚妄了。”
“那太傅的意思是……”
“半个月前,你向徐学士告假的时候,徐学士不允,但是如果你今日再去,就不一样了。如今,我大唐大多数人来说,都倾向于将你放回吴越,坐观你们叔侄之争。唯有一方势力却还不希望你回去。”
“谁?”
“皇长子李弘冀!李弘冀为了个人权柄,这些年来拼命鼓吹吴越的威胁,他又被陛下任命出镇常宣。只有我大唐与吴越交战、紧张,李弘冀才能执掌我大唐更多的兵权,如果大唐与吴越和睦的话,他手头的权柄就要受损不小据老夫所知,今年以来,随着大唐在楚地的战局逐渐平息、楚国故地渐渐瓜分完毕,李弘冀已经两次上书恳求陛下斩杀你,随后率军与吴越决战,重启两国战端。”
“杀了我,李弘冀就能打败我吴越水师了么?小侄完全没有看出其中联系。”
“杀了你,只是为了激怒吴越,断我大唐内部议和派的退路罢了。”
“如此说来,太傅是想为吴王爷铺路咯?”
“老夫在世人眼中,就是佞幸劝进之臣,如今靠着卖女儿再换一场荣华富贵又有什么奇怪的贤侄心中,定然是如此想了。”
“小侄不敢!”
“既然是不敢,那就不是真心的了。想来如果老夫和你说老夫这么做只是为了两国百姓,只是因为李弘冀的策略太过狠毒,相信你也是不会相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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