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这般看来,后面几次开课应该也不用找周宗来跑过场了,只是不知道徐锴徐学士会不会也给自己和李从嘉放假按照徐家和周家的交情,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放假的话,应该至少有十几日自己可以有借口不用公开露面了。
一边想着,钱惟昱一边狠狠咬了一口自己腮帮子内侧的软肉毫不留力,毫不给自己思想准备时间的那种。就好像这一口咬下去不是出自他本身大脑对颚骨的指挥,而是他的牙齿本身如同帕金森病人那般不受控地颤抖导致的一样。谎言的最高境界就是连说谎者自己都以为自己说的是真话,而一个人连自己的意识都能骗过,也足以想见他平时已经炼成了怎样的隐忍无痕的状态。
一口咬下,表面甚至看不出钱惟昱的腮帮子有活动就算是一刻不停听着他的面庞看的人,也看不到他面部肌肉的抽动。但是转瞬之间,眼泪就收放自如一般滚滚而下了:钱惟昱这是被自己出其不意的一咬给疼的。
眼泪来了,后面就好演了。之间钱惟昱如同想起了尘封已久的伤心事,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低低饮泣起来,稍微抽泣几下马上恰到好处地别过脸去用衣袖快速把眼泪抹掉。不过就是这种幅度拿捏恰到好处的动作,很快让侍立在周宗床前的徐锴发现了。
“富阳侯你这是……”徐锴见钱惟昱不经意的垂泪,立刻开口询问。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钱惟昱连说了两个没什么,好让自己此前的行为失措显得更真实,等到李从嘉也转身来关心的时候,他才故作隐瞒不下去似的补充说道,“小侄是联想到了小侄的父王,当年便是肺疾……算来,还有不过两月,就是父王三周年了,小侄身为人子,有些愧疚,以至失态了。”
李从嘉是个没主见的,这两年和钱惟昱一处读书,对钱惟昱还是颇有好感的,当下碍不过面子,随口说道:“唉……此乃天性至亲,惟昱贤弟……若是为兄说得上话,也想让你有机会回去探视扫墓才是。说实话,贵我两国这几年睦邻友好,共击南汉……”
“殿下……富阳侯失态了,我们也该让他静一静,何必还去触动他的伤心事呢。”周宗和徐锴都是知道李如今对钱惟昱这个人质的政策的,害怕李从嘉年纪轻,一时冲动讲义气说出什么放钱惟昱回国去的建议,弄得大家下不来台,所以徐锴立刻开口岔开话题。
“是小侄失态了,刚才那番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小侄是在咒……小侄想找个地方静一下。”
“鼐臣,富阳侯也不是外人,带他到后花园歇息一阵吧,我和吴王郑王说说话。”
“是,伯父。”
……
周宗坐在病榻上和李从嘉李从善说些闲话,徐锴领着钱惟昱去周府的后花园让他独自散心。周府钱惟昱虽然来过,后花园却不曾进来,所以路途不熟。跟在徐锴后面走的时候,他以隐晦地语气旁敲侧击,表示自己父王三周年的忌日快到了,自己心情不好精神恍惚,如果这段时间的课程可以告假的话……
“明月几时有……唉,富阳侯能做出如此佳作,难道还以为别人看不透你心中所想么。只不过此事休要再提了。富阳侯不到,纵然我这里不说什么,总还是有人会上心的。”
总还有人上心?这是真话还是试探自己?钱惟昱几乎要忍不住开口询问,但是硬是忍住了,万一这个徐锴是借机试探自己此前的表现是不是装傻装文弱,被试出来了岂不糟糕。
两人试探着,已经走到了后花园,徐锴指着园子的池塘假山边上一张石桌,还有四个侍立的侍女,对着钱惟昱说到:“喏……已经到了,富阳侯一个人在这里散散心吧,这几个侍女,会伺候你茶水点心,别的有什么需求,尽管和她们说就是了。”
“唔……学生还在居丧期间,不宜和各位姐姐们亲近,徐先生还是把他们带走吧。”
“不是27个月早满了么……哦,想起来了,唉,你啊你!”徐锴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侍女们领走,原本还想让小厮来伺候,但是后来想想只是给钱惟昱一个人自己静静的机会而已,很快前面周宗和李从嘉交代完话之后,基本上钱惟昱就该和李从嘉一起走了。当下徐锴也就不多这个事,顾自己走开了。
钱惟昱一个人走到假山石桌前坐下,自己用茶勺剔了一些茶末,随后提起一个桌炉上的黑瓷水壶倒了半盏沸水,静静地对着假山出神,思考脱身的方法。
“你便是那个‘明月几时有’的吴越国呆子么?”钱惟昱才喝了三四口茶,一个如同明珠洒在绸缎上跳动一般的悦耳声音从假山背后传来,随后半张小脸从假山的石洞里露出来,狡黠地一笑。
钱惟昱的心脏猛烈地收缩了一下。他原本觉得,对于未成年的小萝莉,就算长得再美人胚子,他最多也就是发表一些诸如对宠物萌喵那般的不带任何*的欣赏。可是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原来的自信错了。这个小女孩应该比他府上的十八娘还要小一两岁,大约也就八岁的样子吧。但是,其姿色给人的遐想,已经远不是一个萌字可以概括的了。他可以想象,将来长成之后,这个小姑娘的姿色一定可以爆掉十八娘几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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