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熹娘子杂货铺子里等着冷小熹的不是别人,而是杏山村的村长李大志跟里正孙朝英两个人。
季博明封官的事情,如风般传回了南邱镇,传到了肖亭长那里,再由肖亭长派人把这一消息传到了杏山村。
顿时,杏山村整个村子沸腾了起来,村民们奔走相告,把这一喜讯,传到了各家各户。
冷小熹的父亲冷德贵,跟母亲张秀英激动的泪水涟涟,连声呐呐了道。
“好事呐,真是好事,博明就是能耐,博明可是苦尽甘来了呐。”
“谁说不是呐,这博明啊!打小人就懂事着呐。”
杏山村年纪稍大一些的村民,齐聚在场院里,见张秀英这般说话,纷纷响应了感慨了道。
“这是自然,也不看俺是咋把俺的博明给养大的。”
尤氏扭着肥臀从远处走来,自打她来到了小熹这里,萎靡了的士气猛涨。
如今,得了季博明被封官,皇上还赐了镇军府一座大宅子的事情,叫她膨胀到,仿若那宅子是皇上赐给她邱家的一般。
“这下可好了,俺这一家很快就要住到京城镇军府去了呐。”
尤氏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场院里,每月给大家发工钱的桌子上。
“你想得美,你也不想想,你当初是咋着对待博明的。”有人愤愤不平了道。
村民们就瞧不上尤氏这张不要脸的脸,不知是谁在人群中道。
“就算是博明让你去住……你敢说,小熹也会容你不成?”
一句话,说得尤氏的脸灰,虽然,最近冷小熹跟家里的关系融洽了许多,邱振宁头上的伤也是冷小熹给治好的。
虽然,邱振宁去了京城,小熹也留下了他,没有赶他回来。
可尤氏想到冷小熹那双锐利的眼睛,想到之前事情的种种,这心便虚的厉害。
说句实话,她打心眼里里惧怕这个丑媳妇呐。
村民见尤氏因这句话,气势没了,立刻哄笑出声。
尤氏闻听,拍案,勃然大怒。
“俺咋着对待博明的?俺咋着对待博明,他也是俺养大的娃,俺还就不信了,博明如今成了镇军,还敢不认俺这个娘了不成。”
尤氏吃准了季博明心软,当了官之后,害怕被人说成不孝,再说,听人说,那镇军府的房子就有几百间,若是家里的人真搬去镇军府享福,季博明还会因为这件小事情,跟家里人闹掰,不顾了脸面的影像了仕途不成。
乡亲们闻听此言,脸上可谓是色彩缤纷,谁能忘记,大冷的天,季博明趿拉着露脚趾,露脚后跟的鞋片子,在冰天雪地里上山砍柴的事情。
谁会忘了,尤氏家的四个孩子,吃得饱饱的,嬉笑着把季博明手中,还没来得及吃的馍馍,抢下来丢给狗吃。
为此,季博明几次被饿昏在外头。
若不是杏山村的村民可怜这个没人疼爱的孩子,怕是季博明活不到现在。
若不是尤氏对季博明这般的苛刻,季博明会小小的年纪去随了军。
不过,这样也好,是金子总会发光,没想到小小的季博明这般的能耐,他一路坎坷着居然爬上了镇军一职。
尤氏的沾沾自喜,直叫冷德贵跟张秀英气得牙根发痒。
她们还真生怕,好端端的镇军府,被尤氏这一大家子不要脸的人给侵占了。
带人们欢喜着散尽,冷德贵偷偷的拉里正孙朝英到一边。
恳求村里唯一会写字的孙朝英,替自己写上一封信,让送货的人捎上给小熹。
说明家里如今的现状,叫小熹无论如何的也要回来一趟,若是她再不回来,杏山村的这个家,还有镇军府怕是就要被尤氏一家人给侵占了。
冷德贵所言,孙朝英早就知晓,他的媳妇菊花这几日每天都在他的耳边叨叨……
“朝英,尤氏今日,又如何的指使她干这、干那的。午饭都没叫她吃好。”
最后菊花气得脸色泛红,冲着孙朝英吼道。
“尤氏她当她是谁了?”
“朝英,你还不知道吧!今天,尤氏拿着盆子堵在牛栏哪儿,非让放牛的田庆富,给她挤了一大盆子的牛奶,非说她一大家子的人为小熹干活,没人做饭吃。”
“哼!没吃东西,每日她那一大家子的人,没撑冒眼珠子。”
孙朝英的耳朵里被灌满了这些,瞥眼间,见菊花气得掐腰。
“哪一天厨房做好了饭,还不是她那一大家子,先去把菜翻个底朝天,把肉都先弄到他们的饭碗里。”菊花被气得还在喋喋不休的数落这尤氏一家人的劣行。
孙朝英闻言,沉了脸去找村长李大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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