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朱雀现下也算得上是继承了天医姚灯镇的衣钵,承欢若不是已然病入膏肓了的话,也不会耗费这样大的气力请了朱雀出来。
苏慕亦却没有多言,朝着承欢关怀的点了点头,径自就折身出了屋去。
若非被这样的时局所困扰,那个这样伤了承欢的人,现下定然早已成了苏慕亦的剑下孤魂。
“朱雀,若有要事,即刻便遣人寻我过来。”欧阳孤容也只得对住朱雀叮嘱了一句。
看着两个男子的背影都消失在了屋外,木门被“吱呀”一声合上,承欢倚坐住的身体这才渐趋委顿了下去。
“我同容的身体应当都是百毒不侵,此毒是如何侵入我体内的,现下我依旧不得而知。自昨日一早开始,我便出现眩晕及四肢乏力之症,体内真元力全然被禁锢住。”承欢即刻就抓紧时间将自身的状况一一表述出来。
承欢的声音渐趋微弱了下去,到得最后就只剩下了些微紊乱的呼吸声。
朱雀当即就取出了金针,将承欢体内的大穴先行一一封住,开始排查起承欢中毒的根源来。
深海一般的静谧,承欢只觉自己仿佛被温柔而蕴含着无尽能量的水流包裹住,浑身上下充盈住崭新额力量。
然而那一种深邃的静谧中,却仿佛带有着一个幽深的漩涡一般。
虽然是身处在这样虚幻的秘境中,承欢却依旧心中清明,若是想要留存住体内这一股崭新而强大的力量,必须用其他的一些东西去交换。
只是承欢却并不知,那样一种宽厚的力量,究竟需要她拿自身的什么去交换?
“娘亲……娘亲……”遥远的虚空中传来孩童稚嫩而真挚的呼唤声。
承欢的眼皮涌动着,半响后才缓缓张开了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就是天隽那一张无忧无虑的面容。
“娘亲,你可算醒过来了,爹爹都快将整座府邸掀翻去了。”看到承欢苏醒过来,天隽当即欢喜的拉住承欢冰冷的玉手说道。
承欢虚弱的对住天隽笑了笑,心中却还惦记着对方才那沉沉一梦中那种感觉。
最终,她似乎终究是失去了一部分珍贵的东西,用以交换那些崭新的力量。
“我睡了多久?”半响后,承欢的神识渐趋稳定下来,这才对着天隽柔声问道。
“娘亲你好懒,这一睡就是五日五夜,爹爹因着此事还日日同慕亦伯伯争执不休呢。”天隽乖巧的回道。
承欢不禁浅笑了起来,即便是有了这么大的儿子,即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欧阳孤容依旧是持有着至真至善的孩童心性。
对于自己想要守护住的事物,总是会不惜余力的曲护卫。
只可惜,待得苏慕亦出现后,欧阳孤容方才意识到这些,在承欢看来已经太晚了。
“欢儿!”承欢正同天隽说着话,一抹胜雪的皓白身影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不由分说便俯下身去将承欢紧紧拥进了怀中。
“醒来便好……”拥住承欢,欧阳孤容的声线带了几分颤抖。
这个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唯独在看着怀中的女子长久不愿苏醒时,心中感受到了无边的窒息同绝望。
若是余生不得这个女子相伴着走下去,那这片锦绣江山又有何美景可言,孤寂的时光又将如何打发去?
“我已经没事了。”待得体内的气力一点点恢复过来,承欢方才不动声色的推开了欧阳孤容径自坐起了身来。
现下比起欧阳孤容的关切之意,承欢更为在乎的,却是她心中出现那种感觉的根源。
承欢素来相信自身的直觉,出现那样一种感觉绝非偶然,定然是失去了什么她所珍爱的东西。
“朱雀,我犹自记得先前昏睡中时,似乎有我所珍视的东西失去。”承欢兀自转了视线凝视住朱雀,疑惑的问道。
“太子妃,对方下的毒太过霸道,您得精心调养月余才能恢复先前的功力,并且这段时间不能动用体内真元力。”朱雀却只是静静垂首立在一旁,轻声回道。
承欢趋身上前去,朱雀却已然不敢直视承欢的一双泼墨瞳仁。
见朱雀不愿多说,承欢当即就扭头看向了一侧白衣胜雪的欧阳孤容,她愈发的笃定自己的感觉不会错。
“天隽,好生陪陪娘亲,我先往宫中去处理政务了。”欧阳孤容也不动声色的避开了承欢的视线,拉住天隽坐到床榻上去。
“既是不愿告知我,那你们便去忙罢,让慕亦进来见我。”见众人都维持住一致的缄默姿态,承欢即刻便转了话头,面容恢复了往昔的恬静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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