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她竟然忘了自己是从欧阳孤容手中要人。
欧阳孤容身边的每一个下人,都是欧阳孤容亲自挑选的,不仅个个身怀绝技,而且胆色及能力也都是一流的。
她要想从欧阳孤容手中掏了这个小太监过来,欧阳孤容自然是会阻止的。
到时候大责闹得两方面不愉快,小则叫欧阳孤容对她生出什么戒心来,也都是不好的。
“那便叫你每日多跑几回路了,我会吩咐下去将你的例银加倍的。”皇后这才点了点头说道。
天隽也恭敬的行着大礼,感恩戴德一般的回道:“能为皇后娘娘效劳,是小的毕生之荣幸!”
“就数你小嘴最甜,快回去吧,明日记得去承乾宫报到。”皇后也被天隽抹了蜜甜一般的话逗笑,和善的说道。
有了皇后的许可,天隽这才又折身往方才走了一半的路途走去。
没想到方才转出花园,就已经遇上了寻过来的承欢。
“怎么竟跑得这样远,万一走丢了可如何是好?”承欢含笑拉住天隽的小手,径自往一侧折身而去。
“有娘亲在,怎么可能叫我走丢。”天隽却倚着承欢的一条手臂撒起娇来。
承欢知道天隽爱粘人的脾性,也不恼他,只是任由他的小脑瓜在自己的右臂上倚靠着。
“爹爹呢?”直至出了宣武门,看到另一匹高大威武的骏马时,天隽才想起来欧阳孤容没有随承欢一同出宫。
“他还要去拜见皇后,忧心你等得急了,我先带你回家。”承欢不动声色的将天隽抱上其中一匹骏马,淡淡回道。
然而每每承欢出现这样的语气之时,天隽都知道其实承欢心中是极度不悦的。
之时承欢生性就惯常隐藏自己的爱恨情仇,更加之这里是人多口杂的皇城之中,承欢更是只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爹爹一点儿都不贴心,还不如慕亦伯伯呢。”天隽故意说道。
承欢一听这话,才莞尔一笑起来。
天隽这样说,无非就是为了试探一下,苏慕亦在承欢心中的分量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多。
在回程的路上,每每避开欧阳孤容的时候,天隽总是这样有意无意的试验着承欢。
“是啊,慕亦多体贴,对咱们娘俩儿那样好。”承欢也附和着回道。
一听承欢这话,天隽登时就气馁的耷拉下小脑袋来。
每一次他的试探,承欢都是这样含笑着回应,难道苏慕亦在承欢心目中的地位,当真比欧阳孤容还要高?
“怎么,不是你自己当先觉得慕亦体贴的吗?”看出天隽的不悦,承欢也打趣的反问道。
“才没有,爹得才是最好的,爹爹不远万里去寻了你回来!”天隽听出了承欢话语中的揶揄,这才娇嗔着反击起来。
承欢含笑看着一脸恼羞成怒的天隽,眼角眉梢的笑意也愈发浓了起来。
又回到着这个地方,又回到了这种阴郁而沉重的大气压下面。
若不是为着眼前这个孩童面容上这些生动的活泼的表情,她大抵也不会甘愿这样的“屈就”。
一想到明宣帝方才那一番意味深长的话,承欢对于重回这座皇城中的信心,就又一点一点的失去了。
另一边厢,欧阳孤容静坐在承乾宫中半响,才等到皇后的御驾返回宫中来。
这一次,欧阳孤容甚至没有如往常一般想皇后恭敬的行礼,而是径自静坐在一侧的脚凳上品着茶,等着皇后进来。
“容儿,怎么一回来就来母后这里了?”皇后看着风尘仆仆的欧阳孤容,眼中也不免落上了心疼的神色来。
欧阳孤容虽然不是她亲生,但是这些年的寄托,她却已经在心中将欧阳孤容视如己出了。
“母后,雪儿宫中的参汤,都是您一手烹饪的吧?”欧阳孤容只是冷冷抬眼看着皇后,凌厉的问道。
“确实是我在里面加了药,母后也是为了你好……”皇后见事情败露,干脆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头上来。
“多谢母后好意,儿臣心领了!但是侧妃一事,是儿臣自己的家事,还望母后不要多加干涉才是!”欧阳孤容却是冷声回道。
这一番话中的意思其实已经相当明显,欧阳孤容不希望再看到皇后类似于这样的作为。
否则的话,皇后这一个养母的名位、权威和地位,还能否保住,都只在欧阳孤容一念之间。
毕竟皇后这些年能够统率六宫,令自己的皇后宝座得以稳坐,在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欧阳孤容这个儿子在边疆战事上所取得的卓越军工。
但凡欧阳孤容单方面的开始疏离起皇后来,届时就算皇后能够保全得住自己,只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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