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庄内,一众贵女叽叽喳喳,人人脸上都现出激动之色,不管是平素文雅的也好,活泼的也好,面上全都是眉飞色舞之态,议论声笑闹声快要把屋顶掀翻了。
唯有元家三姐妹的脸上不是很开心,她们盯着那些议论纷纷的贵女,恨不得把她们的嘴巴全都缝上。
严清歌和凌霄走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水英对她们招手,喊她们坐下,满脸喜色道:“你们两个偏要上午去玩,还回来的这么晚,方才太子来了,才走没一会儿,你们竟是没机会看到呢。”
严清歌和凌霄都对太子无感,倒是如意和春泥、归燕一阵的懊恼。
太子亲见各位赏梅贵女,让这些贵女们激动的不得了,一直到后来柔慧公主出现,才勉强压下议论声。
接下来的宴饮里,她们初见太子的火热心情平复下来,心事便浮起来。
太子现在已经有十二岁了,照规矩,大约十四岁的时候就会正式定亲,次年大婚。
他可以纳正妃一名,侧妃两名,侍妾若干。就算严清歌和太子有婚约,元家三姐妹必定会占去一个位子,剩下还有一个侧妃位呢。太子会不会在方才的见面中看上某个女孩儿?这一切都不好说。
在一片猜疑中,白鹿书院的冬假到了。
严清歌已经提前叫人捎信回去,说自己要回家,让下人们先打扫房子,又给乐毅送信,说不日就去看他。
等一切收拾停当,趁着风雪未封山路,所有人一窝蜂回了家。
不过一两日间,整个雁霞山就变得寂寥空荡,再没了少女们的欢笑,只有十几个看家护院的婆子们还留在其中。
严清歌的马车进了二门,发现了门边等候着楚姨娘、柳姨娘、莺姨娘三人。
近两月没见,楚姨娘竟然比之前颜色要好上许多,不管是穿衣打扮还是气色,都娇艳欲滴,又带着一股文雅娟秀的气质,看起来竟像是比当夫子的时候还年轻五六岁。
莺姨娘、柳姨娘打扮的规矩多了,丝毫不夺楚姨娘的风采,像是她的布景板一样。
这三个姨娘过来给严清歌见礼,严清歌点点头,问道:“家里这些天还好吧?”
“一切都好!”莺姨娘、柳姨娘笑嘻嘻道:“大小姐这些时间不见,又长高了一些呢。只是瞧着瘦了不少,过年的时候可要好好补补。”
严清歌扫了她们一眼,道:“不必!我应该会去鹤山过年。想来也不会在这儿留太久。”
柳姨娘、莺姨娘惯来极会看人眼色,见严清歌不乐意说这个,立刻转换了话题,道:“老爷今日出去会友了,不到夜里不会回来,大小姐坐了一路车,还是先回屋歇着吧,晚上再见老爷。”
严清歌离家前,严松年根本不肯见她,尚在为她报官一事生气,不过,他素来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色,现在若是严清歌去拜见他,他嘴里会阴阳怪气的说上几句,但却不会再关门不见了。
可惜,严清歌从上回和严松年撕破那层温情脉脉的假象起,就懒得再伪装了。她没那个受虐的习惯,非要听了严松年呵斥才安心,于是她冷淡的一笑:“再说吧。”就带着如意回了青星苑,根本不提去拜见严松年的事儿。
青星苑中她的房间日日有人打扫,这次她回来,只是提前两天在屋里烧上火盆,又把东西用具该晒的晒了晒。
进屋后,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严清歌往铺了厚厚毛毯的美人榻上一坐,舒服的吐了一口长气,招手对如意道:“去叫人到我舅舅家问问,看他在不在,就说若他得空,我明儿要去他那里一趟。”
如意笑着点点头出去了。
下午时候,如意过来回信,说是乐毅近来都有空闲,让严清歌何时去都可以。
第二天一早,严清歌套了马车,带了些礼物,去了乐毅处。
她给乐毅带了两顶皮帽子和护臂,都是她亲自动手做出的。
乐毅拿着帽子笑道:“现在京里好多这样的帽子和护臂,都说是白鹿书院流传出来的,没想到竟然是你带头做的。”
严清歌笑嘻嘻道:“这哪里是我独创的,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我不过看到一本儿写了北边风土人情的书,看到里面北边人都穿戴皮毛做成的东西,才取巧做出来这些小玩意儿。我也没见过这些东西原本长什么样子,只是照着书上写的依葫芦画瓢,很可能和实物差距大着呢。”
乐毅失笑:“你这么说我倒是信了。北边苦寒,又多是牧民,连铁锅都用不起,你看你这帽子,又是丝绸又是棉布,还用了上等鞣制的皮毛,他们肯定是用不了这么精细物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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