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用了心,将冰块在脸上反反复复敷了几次,果然舒服了很多。
莫君清叫来一些餐点,开了一瓶白兰地。
沐暖晴对酒一向没什么研究,喝了一口,入喉暖暖的,微甜又辛辣的感觉,胃里像烘了一把小火,格外舒服。
酒入愁肠愁更愁,一向滴酒不沾的她,鬼使神差多喝了几杯。
她向来不胜酒力,白兰地酒性又烈,时候不大她就醉了,小脸红扑扑的,醉眼迷离,看着莫君清傻傻的笑,憨态可掬。
比起清冷自制的沐暖晴,醉酒的沐暖晴可爱太多,她漂亮的眼睛笑眯眯的,弯成可爱的月牙状,清泉般水漾的明眸流溢着醉人的波光。
她不是那种美艳到嚣张的绝色美女,却绝对当的起绝代佳人四个字,眉如新月,眸亮如星,清秀的瓜子脸,不点而朱的柔美双唇,最令人着迷的是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气质,若空谷幽兰的婉约,淡淡优雅,浅浅芳沁,在如今这钢筋水泥铸成的城市里,很少可以看到这样清秀如水的佳人。
她显然喝多了,一会儿哭一会笑,嘴里喃喃自语,软嚅中夹着淡淡低泣的话语模糊难辨,却还是被仔细倾听的莫君清听了个大概。
——未婚夫劈腿了。
——小三儿是闺蜜。
——她下个月的婚礼取消了。
——她又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莫君清看着她,深不可测的漆黑眼眸里,缓缓荡开一层笑意……这,是不是天助他也?
搀着她下楼,她一直偎在他怀中小声哭泣,压抑的低泣声,令莫君清心上好像缠了一层丝线般,越勒越紧。
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醉酒之后都不会放声痛哭,只能这样压抑的低低啜泣?
即使醉的一塌糊涂,莫暖晴也没忘了取回她存在前台的背包,紧紧搂在怀里,那是她这辈子的全部家当。
出了冰岛西餐厅,莫君清将沐暖晴抱进汽车,带着她向一个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地方行去……
……
第二天,沐暖晴从宿醉中醒来,头痛欲裂。
睁开眼睛,第一眼入目的,是雪白的屋顶,华丽的琉璃灯,视线缓缓下移,是奢华绮丽又高贵典雅且面积大到无法想象的房间。
她挣扎着坐起,呆呆盯着远处一个点,恍如梦中一般。
她现在在哪里?
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头痛的像被人敲过一样?
她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昨天的一幕幕,黑压压的乌云般铺天盖地向她压下来。
——正午时分,烈日高照,被赵旭宁扔在马路上。
——救了人却被误认为小三儿,被打的鼻青脸肿。
——未婚夫劈腿,小三儿是闺蜜。
——代沈傲雪去相亲,醉的一塌糊涂。
那么……喝醉以后呢?
模模糊糊记得,她好像被那个和沈傲雪相亲的男人带去了什么地方。
至于当时她去了什么地方,她现在又是在什么地方,她真是丝毫记不起了。
她苦恼的按了按太阳穴,攥起拳头砸额头,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戏谑的低笑,“别砸了,再砸就彻底傻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