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真看着杨阳双手捏成了拳头,手关节突起,脸色阴晴不定,五官几乎扭曲了,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她的心里很不好受。这种狰狞的表情,她并不陌生,当初父亲被曝,有小三后,在镜子里,自己也是这样子的。这是浓浓的恨意。
“杨……”她想劝,但是只喊了一声,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她也恨自己父亲,恨了近十年之余。自己有什么立场让杨阳放弃心中的仇恨呢?
如果她站在他的立场也会恨吧。
突然她觉得自己脸上一热,有什么光射到了眼睛里,不由转过头去看,“奇怪,是什么光啊?”
君冷澈听了,低头一看,发现有一个红色的小光圈在她脸上掠过,心道不好,也不多说,抱起她,就地一滚,喊了一声,“对面有狙击手!”
童真真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不会吧,这龙天禹都不在了,怎么还有人针对自己。
特种兵出身的杨阳也发现红色光圈的移动路径,心里一惊,不对,这不是针对童真真的,又急又惊地喊,“目标是木谨!”他边喊,边向林木谨的病床跑去。
变故发生的迅雷不及掩耳。
被君冷澈抱离了轮椅的童真真正对着窗口,看到了窗玻璃的碎裂,还有林木谨胸口盛开的血花。同时,感受到几滴飞溅到脸上的血的温热。
林木谨的嘴角迅速淌下了一行血流,腥红妖艳,就看到她因为子弹射入体内的冲击力而向上挺了两下后就纹丝不动了,凝在眼眶的眼泪还没落下,闪闪发光。她的眼睛里的光芒很快地暗淡下去,直到沉寂无光。
“啊~”惊吓之下,童真真大叫一声,死死地搂住了君冷澈的脖子,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认识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浑身颤抖起来。
“不怕!”君冷澈利落转身,让童真真背对着林木谨,把她的头按在胸前,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背。怀里的人儿抖得就像狂风中的落叶,抖得他心都揪起来了。
随即,君冷澈就看到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愕然的林木谨,死不瞑目。这样的她就像一具破旧的布偶,毫无生机。他不禁闭上了眼,心里涌起了酸楚。虽然在意她对自己的欺骗,但是没有想到她的下场会是这样的。
“木谨~”杨阳扑到了病床前,手在发抖,去摸林木谨的鼻端,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
“她走了。”君冷澈看杨阳不停晃着软软的林木谨,仿佛要叫醒沉睡中的她。
杨阳猛得回过头,咬牙切齿地吼道,“君冷澈你以为你赢了吗?是,是我让木谨去接近你的。我要你尝下,被抛弃的滋味。现在她被害了,你是不是高兴了?”
君冷澈目光坚决地看着杨阳,“她的不幸,并不会让我高兴。但是你不觉得,是你将她牵涉进来的吗?”
杨阳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直接想逃避这个事实。不行,林木谨不能白白死了,他要替她报仇。他并不理会君冷澈,扭身就冲了出去。他要去捉那个该死的狙击手。
视线扫过了缩在君冷澈怀里的童真真时,杨阳的脚步缓了一下,然后猛得跺脚,跑了出去。
深深地看了一眼死去的林木谨后,君冷澈抱起仍在发抖的童真真,缓缓走出了弥散着血腥味的房间。走出病房,他关上了房门,拨打了110。
低下头,君冷澈凑在童真真的耳边,低柔地问,“要送你回家吗?”
童真真死死抓住他的衣服,猛摇着头。这时,她只想将头埋在他坚实的怀里,做一只鸵鸟,这样才不会害怕。林木谨惨死的画面不断地浮现在眼前,一遍一遍。
生死原来真的很近。前一分钟,自己还和林木谨讲过话,后一分钟,后者就往生了。人生无常的无奈,让童真真心里产生了脆弱感。
十多分钟后,110的警察赶到了,将病房封锁起来。
忙碌的脚步声,让童真真抬起了头。她想起了映初,“澈澈,映初呢?如今她妈妈不在了,怎么办?她真的很可怜,肾又要等待移植,我们帮帮她吧?”
君冷澈将额头与她的相抵,“映初已被转移到别的病房去了。她的肾很好,我只是用来讹林木谨的。如何安置她,我会想办法的。你好点了吗?”
童真真抽着鼻子,声音有点泣音,“太好了,她没事。我好些了,就是有点累。”原来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走,我送你回家。”君冷澈抱着她,离开了案发现场。
“杨阳会捉到那个杀手吗?”到了车上,童真真只有想些别的事,才能不去回忆那个血腥的场面。
君冷澈揉揉她的头发,“应该捉不到。射杀林木谨的最好方位是在医院对面六十米处的那幢楼。这么远的距离,可以精准地打中目标的胸口,而且还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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