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浓恍悟,察哈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相信她呢?他分明就打定主意,不管现在面前的女人是顾予浓还是小水,只要能控制住她的身体,那他想要的小水就不会离开,好可怕的男人…
“那……我能不能明天再决定要不要……毕竟这些东西我从未接触过,你让我好好想想……”
察哈将茶杯啪的一声攥得粉碎,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溢了出來,吓得顾予浓浑身一颤。
“小水,你要知道,我的耐性是有限的,我最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你知道惹我发脾气的下场是什么?”察哈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带血的手指捏得她的骨头几乎碎掉。
“好痛…”眼泪一瞬间落了下來,伴君如伴虎,她才第一次体会到想要在这个恶魔身边生存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她已经无从选择,更沒有机会通知到阮廷羽,察哈的黑眸已经染了一层暗紫色,无比恐怖。
她抖着手,终究还是将那袋冰毒打开來,一点点放在鼻孔处吸食,一股奇异的感觉顿时从鼻端袭上脑际,如烟花般盛开,绚烂迷人。
她的身体开始微微抽搐,再无法继续下去,从未接触过毒品的她,怎么能承受纯度如此之高的冰毒,就在那一瞬间,她已经失去了自我,沉浸在一片欲念的深海之中,找不到彼岸。
“放开我,你放开我…”她只觉有人绑住了自己的手脚,她的意识已经混沌不清,根本看不清眼前的男人是谁,是察哈吗?可他为什么要绑住自己?她不已经按照他说的话吸了毒?他还想要怎样?
伴随那种奇异而來的是另一种极致的痛苦,她终于明白了那人为什么要捆绑住她了,因为她会狠狠的抓挠自己的皮肤,无论哪里都是奇痒无比,让她痛不欲生,于是,她开始又哭又喊,只求那人能放过自己。
“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让我去死…”
“你忍耐一下…只要忍过这最初的24小时,你就沒事了…來,乖,把这个东西吃下去…”
那是谁的声音?犹如天籁一般,让她焦躁的心顿时安稳下來,是他吗?顾予浓不敢睁开眼皮,也无力睁开眼皮,她好累,累到心力憔悴,痛苦一直死死缠着她。
燥热难耐的身体不停的想要贴在他身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好受一些。
那个男人只得不停的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顾予浓,别这样,你清醒一点…”她从未听过他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那柔软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哀求,他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能一直这么保持理智。
阮廷羽一掌劈在她脖颈上,终于,她不再闹腾,身子软了下去,被他一把抱在怀里,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庞,莫名的疼痛让他心脏抽搐起來。
他不该有这种感情的…阮廷羽对自己的动情产生一丝懊恼。
这么多年,他从不曾对什么人或事有过多余的感情,即便是对待黄奕,也只有感激,却不曾认同,如今,当他因为通过顾予浓身上的针孔摄像头看到了她被察哈强迫服用毒品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有种窒息的感觉,那一瞬间,他真的失去了作为警务人员应有的理智。
他不顾一切的冲进了察哈的府邸,他用枪指着察哈,只要他交出顾予浓,让他幸运的是,察哈竟然就那么放过了顾予浓。
他抱着予浓的身体,大声斥责察哈,“如果你就是这么爱她的话,那我收回我的承诺,我们的交易取消…”
这句话有一半是他潜意识里想要说出的话,而另一半却是以进为退,或许是他看到她已经奄奄一息,一时担心她的肉身出现差池,又或许察哈是担心小水再一次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果然察哈放他们离开,还说很抱歉。
他坐在床头,抚摸着她惨白的脸颊,一丝丝剧痛从心脏深处蔓延开來。
她的脸因为毒品剧烈的反应,已经浮肿起來,整张脸都变了形,他给她吃了解毒的药物,却依旧无法缓解她的痛苦,那些病毒里面都含有致幻作用,才会让她在失去神智的状态下,产生情语。
如果可以,他宁愿是自己受这苦,他真的很后悔,当初为何会答应察哈?阮廷羽,你他妈的为了破案已经丧心病狂了吗?明知道她会很危险,为何还要这么草率的决定让她去?
他一遍又一遍的扪心自问,其实这种愧疚早在那晚察哈险些**了予浓就已经产生,他面对着电脑显示屏上,察哈那张丑恶狰狞的面孔一点点朝她逼近,他那时就有一种冲动,他真想一拳将电脑砸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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