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卢潞一起到卢铨小店里的,还有族中六位水字辈的老人,卢氏一族水字辈的老人就剩下他们这些。在从卢漭口中得知,卢瑟遇到了一位连卢漭都得罪不起的修行者之后,卢潞立刻想到了这个办法。
这件事情是由族中长老共同做出的决定,那么后果自然应该由所有长老一起来承担。
他的心思卢瑟猜得出来,但卢瑟根本不在意。
这些人都已经老了,卢氏家族存在太久,因此背负着太多包袱,是时候将这些包袱去掉了。
原本这些族中长老在的情况下,卢瑟是没有座位的,但这次不同,当卢瑟请族中长老坐下时,他们都一个个受宠若惊,毕竟这是与修行者共坐,而且是一位让家族的骄傲卢漭也不敢直面的修行者!
这么多年来,家族拿了无数钱财物资支援卢湛,可卢漭将这一切当作理所当然,若说这些与卢漭同辈的长老没有气,那完全高估了他们的肚量,只不过卢漭强势,他们一直隐而未发,今日见到族中有后辈能让卢漭气炎沉渐,他们心中多少有些欢喜。
“今日请诸位长辈来,是有几件事要确认下来。”卢瑟也不客气,他站起身做了个团揖,虽然他已经是修行者,但在这里还只是晚辈,应有的礼节,并不能因为他身份的不同而有所变化。
他开口之后,原本就没有什么声音的屋内,更是鸦鹊无声。
“第一件事便是族长人选。”卢瑟看了卢潞一眼,卢潞面如死灰,他唯一能寄予希望的卢漭此时根本不发一言,见他们这模样,卢瑟微微一笑:“叔祖在族长之位上已经三十余年近四十年,当初叔祖是四十岁便成了族长,对不对?”
“是又怎样?”卢潞有些气急败坏,甚至忘记了对修行者的恐惧。
“三伯今年已经四十五了,比起叔祖当初当上族长时还要年长五岁,如今叔祖年迈,正是颐养天年的时候,这族长之位,就由三伯来担任吧。”卢瑟淡淡地看了卢锲一眼。
卢锲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希望卢瑟能借着大唐天子的威势来改变族中下一任族长的人选,到时他还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与人望争取一番。结果卢瑟直接强力将这个职司安在他头上,而且看他模样,根本不允许众人反对!
同时,卢锲心中也有些担忧,修行之人一向不太干涉世俗事务,卢瑟这般直接干涉,借助的是辛兰之力,辛兰毕竟是外人,因此肯定会激起族中长老的反对。
果然,在一阵沉默之后,族中年纪最长的长老卢湛咳嗽了两声,然后堆着笑道:“人老了,耳朵便有些背,方才的话没听得太清楚……九郎啊,你是咱们卢家的千里驹,又一向是有见识的,你身边那位仙子是哪里的高人,姓字名讳,你还没有向我们介绍,这却有些失礼了。”
他拐弯抹角地说话,无非就是一个意思,卢瑟的这番强势,不仅是狐假虎威,而且还不合礼仪。
卢瑟仿佛没有听懂卢湛之语,他笑道:“七叔祖的话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问题了,七叔祖年纪虽是最大,可是身体在诸位叔祖中却是最好的,连他都有时听不清楚,那么其余几位叔祖也是一般了……既是如此,诸位叔祖与族长一起去养老吧,族中长老职司,当轮到金字辈的各位叔伯们来操劳,除了金字辈的叔伯外,我们玉字辈年纪较长的几位族兄,也可以选出一两个来熟悉长老职司。”
他此言一出,那些原本都昏昏欲睡的长老们全部坐正了,一个个面色大变。
“大……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便是真人,也不当管这俗事,真人要管,也应该管这忤逆不孝的黄口小儿!”
“不过是献了你的庄子,便要将我们这些老人赶尽杀绝,你这小子,心里哪儿还有半点尊老敬贤?”
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卢湛第一个喊了出来,紧接着,其余几个老人都愤愤地叫骂,他们这把年纪,虽然怕死,可卢瑟的决定,对他们来说比死还要可怕,他们的权力地位,必然要随之消失!
正是有着这种觉悟,他们才敢于在修行者面前大声嚷嚷。
旁边一直极尴尬的卢漭此时禁不住冷笑出来,卢瑟此时的表现,就象是一个乍富的暴发户,不知道钱该往哪用,便胡乱花费。这样看来,这位卢家的千里驹,也不过如此。
辛兰瞪着眼就要发作,却被卢瑟的神念制住,卢瑟这一丝神念传出得极隐蔽,以他现在的修为,卢漭自然是察觉不到的。
卢瑟并不打算用修行者的力量来说服这些昏聩的老顽固们,对于力量有控制地投放,这是将他与一般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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