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来,那位春大当家玩的花样也就好理解了,她不知道什么原因潜伏在这乌州城中,而别的修行门派则紧紧盯着她,如今她发现了异宝出世,为了防止别的修行门派抢夺,便演出这一招调虎离山。
换了任何一个修行门派,发觉自己盯的人要玩什么绣球招亲的把戏,一定会加强对她的监视,而且为了防止她乘着人多玩出什么花样,肯定会调集绝大多数人手!
想到这里,卢瑟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不会错,他心念一转,发出一声轻笑。
既然有这种好事,自己如果不插上一脚,简直对不住郑洪的蓝黑双瞳了。倒不一定非要得到那异宝,只要弄得这春大当家的吃憋,那就可以。毕竟,她这种以耍人为乐的性子,与自己的原则大相冲突。
他一把抓来一个汉子,那汉子原本也要去抢绣球的,被他抓来正要发作,结果便看到一枚亮晶晶的紫铜币出现在自己眼前。
绣球未必能抢得到,而这紫铜币分明就是给自己的,因此那汉子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我要抢绣球,你帮我个忙,替我喊上一嗓子,将人给我引开。”卢瑟笑眯眯地道。
“公子要抢绣球?我来!”郑洪在旁听了立刻捋起了袖子。
卢瑟瞪了他一眼,他虽然不明白卢瑟的意思,也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出头的时候。
那人一把从卢瑟手中夺过紫铜币,然后问道:“这位公子玉树临风仪表不凡,显然就是春大当家的良配,哪里还需要小人相助,小人就不打扰公子的良辰美景了,这就告辞,恕罪……”
他一边说一边想要脚底抹油,却被卢瑟拎了回来:“你只要喊上一声,东南方向有宝物现世即可!”
这是卢瑟的算计,他不愿意直接与那个春大当家的冲突,换个普通人喊一声,想来春大当家的计策被破坏,首先要做的应该是去夺宝,而不是与这普通人计较。
那人听得就这么件小事便可得一枚紫铜币,一边胡乱点头一边扯着嗓子喊起来:“东南面的玄牡观有宝物现世啊,大伙快去抢!”
这让卢瑟哭笑不得,这厮倒是个急性子。
他扯着嗓子一喊,声音倒是够大,卢瑟收敛元神,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因此十数道神念扫了过来,发觉是两个普通人,并未多停留。然后卢瑟就感觉到元神激荡的波纹,一个个人影或者是腾空飞起,或者是御剑飞行,纷纷向东南方向飞去。
卢瑟抬起脸来,那春雪堂上的绝世美人脸上的轻松自若已经荡然无存,满面的愤怒、疑惑和失望混杂在一起的神情,让她的姿色也衰减了大半。她猛舒广袖,长袖变成了道虹,然后她便踏实上这虹光,飞射向东南。
“春大当家的成仙了!”有人叫道。
还在抢着绣球的人们听得“春大当家”四个字才抬起头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他们心目中的佳偶,以远逾飞鸟的速度飞向东南方向。
此时抢着绣球的那人早已鼻青脸肿,身上的衣衫也被撕得稀烂,他抱着绣球,茫然地喃喃:“娘子,你这是去哪儿?”
“这女子竟然还隐藏了实力!”
在春大当家的驾虹而去的时候,卢瑟这才发觉,这位春大当初至少也是贤阶初层的修为,方才她施展魅惑术时,还是收敛了自己元神的。这让卢瑟暗道了声好险,虽然他已经除掉了两个贤阶的修行者,若是连柏老怪也算上那就是三个,但见识了法宝的威力之后,卢瑟对于先天境界的修行者已经有了新的认识。
以他们如今之力,尚且能炼制出飞电那样的法宝,何况那些活了几十年上百的老家伙。
“走吧,咱们离开这是非之地。”见热闹已经散去,卢瑟一笑道。
至于那东南面出现的是什么宝物,卢瑟并不感兴趣,再好的宝物,也得有命守着才行,自己身上的通天印与生生玉髓,已经是了不得的宝物了,若那东西得手后没有用处,反而给自己惹来一身是非,还不如不去理会。
他们回到客栈,正要休息,突然间东南方向一声爆响传出。卢瑟这个时候觉得心怦怦跳得厉害,他迅速爬上高处,向东南方向望去,只见那边流光飞溅,显然是有人用法宝在互斗!
那激斗根本不顾忌底下的民居,当卢瑟看到下边木飞石溅,民宅被催毁得成了断壁残垣时,面色不由得铁青,若不是他的主意,这场打斗或许不会发生在城中。
但想到那些修行之人肆无忌惮地耍弄普通人,卢瑟心中又安慰自己,他们发觉不对,迟早还是要打起来,在现在的地方打斗,与在春雪堂前打斗并没有什么两样。虽是如此,他心中还是隐约生疼,只觉得自己做了件大错事。
不待他将心中郁闷排解开来,突然见着异变又起,郑洪所说的有“光”的地方,突然向上冲起一道红烟,那红烟滚滚,迅速扩张,虽然隔着老远,卢瑟也感觉到一种腥臭的杀气!
(中秋时节,可有饼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