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你可别反悔。”憨人大喜过望,这些日子他也尝试靠自己的力气赚钱吃饭,但他实在是吃得太多,没有哪个店铺东家愿意用他,因此才饿了三天的,如今卢瑟答应管饭,这可没有违背“我爷爷说了”,他如何不欢喜,憨人也有憨人的聪明,他怕卢瑟不认帐,伸出个巴掌来:“我们击掌!”
“你这憨货,也不怕我指使你去为非作歹?”二人击掌之后,卢瑟笑道。
“我骂公子,公子还管我饭吃,你是好人,不会让我去做坏事。”憨人评价好人坏人的标准有些特别。
既然决定收下这个憨人,就不能不细问他名字,原来这憨人姓郑,名洪,就是这同州人士。同州实际上是“铜州”,铜矿天下闻名,吴越国收入,三分之一依赖于此。而郑洪家乡便曾是同州最著名的铜矿元丰监,只不过因此如今矿脉采绝,变得贫困不堪了。
“原来还可以到山中去砍柴打猎,只是近来山中有妖怪,村子里人都没饭吃,我饭量大,他们管不了我,就让我到城里来找活。”郑洪咧着嘴笑道。
“妖怪?”象所有少女一年,对于恐怖的东西,章玉是既害怕又好奇,一听得“妖怪”两个字便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妖怪,长得可怕不可怕,吃不吃人?”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章玉每问一句,郑洪就回一声不知道,让章玉甚为失望,喃喃地说道:“一问三不知,真是大笨牛,想必你看都没有看到妖怪了。”
“我亲眼见到了,还和它打了一架,不过我力气没它大!”听得她如此说,郑洪脖子都涨红了,他掀开自己的衣襟,也不顾是面对着两个女子,露出自己的胸膛。卢瑟初时不以为意,可当看到他胸前那横七竖八的伤痕时,不由得动容。
这伤痕分明是被什么猛兽的爪子抓出来的,还在结着疤痕,看情形当时郑洪当真是险些丧了性命!
“我打不过,我爷爷便和它打,也打不过,我们逃走,回来爷爷就死了。”郑洪说到这,眼圈一红,蚕豆大的泪珠便噼噼叭叭地往下落。
“大笨牛,哭什么,不要哭了,你爷爷走了,这不还有我们家公子照顾你么?”章玉也眼圈发红,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别哭别哭了!”
“看来应该是出了猛兽,既然自己闲着无事,不妨去看看究竟是什么猛兽这么厉害,若是能除去,也为当地百姓消灭一个隐患。”卢瑟心中如此想,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辛兰与章玉都是唯他马首是瞻的,郑洪听说要去他们村子看,也甚是欢喜。
此时天色尚早,众人买了辆马车,郑洪身躯巨大沉重,才一坐上便压得马车吱吱咯呼抗议个不停,那挽车的驽马无论如何使力也跑不动。卢瑟不得不将他从车辕处赶了下来,自己亲自驾车,而郑洪则挽着马的辔头。这憨人倒是有力气,拉着那以跑将起来,不但没有拖后腿,而且似乎是他在挽车一般。
郑洪说不明白自己住的村庄叫什么名字,也没说清远近,卢瑟原本以为就是半天路程,结果在中途野营了一晚,次日傍晚才到了那山野荒村。整个村子不过二十余户人家,从房屋来看,家家都甚为贫脊,比起卢庄来差得不是一点半点。村子里的孩子见郑洪来了都是挺高兴,郑洪将自己包里的馒头一一分给他们,这原本是卢瑟为他准备路上吃的干粮,见那些小孩子们狼吞虎咽时,章玉眼圈又红了,就是辛兰,也不禁想起在逃出楚国流浪时的情形。
“公子,这地方比咱们庄子穷得多了。”章玉道:“你说这里能弄梯田么?”
“怕是不成,这里的山势太陡。”卢瑟摇了摇头。
二人说话间,村中里正出来相迎,郑洪说不清楚,只是道自己被这个富家公子收留,特意领着公子来看看。听到他有了吃饭之处,村里之人为他欢喜之余,也悄悄松了口气。
“我看郑洪身上的伤势,他口中的妖怪似乎是猛兽,他口笨人憨,除了背他爷爷说过的话外便说不清楚,你为本村里正,对此应是知晓,为何不去报官,让官府招募勇士除此祸患?”卢瑟向那里正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那东西真是妖怪,不是什么猛兽。”里正听卢瑟的口气,只道是外地来的富贵公子,因为见他收留了郑洪,便不隐瞒:“那东西只是守着山,不让人靠近,我们避让着便是,若是惊动了官府,反倒得不偿失。”
他说得虽然隐晦,但卢瑟却明白,那东西既然不主动伤人,惊动了官府,免不了要摊粮派钱的,这村子如此穷困,哪里负担得起!
“郑洪是憨人,不会说谎,他可是说,他爷爷便是与那怪物打斗后死的,你为何还说那怪物不只是守着山?”卢瑟眯着眼睛,突然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