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瞧。
“凌波和我一样,姓宫,说起来,她是我们宫家的五少爷。”
宫无策说这话时,不惊不奇,仿佛就像说别人家的事情一般。
然而罗千语却惊得不轻。
“什么?”她霍地站了起来,“你说凌波是你的兄弟?”
“嗯。”宫无策点了点头,道:“当年我爹和我娘伉俪情深,我爹这一辈子除了我娘之外,只有一妾一通房,再无其它女人,而且我爹很少在妾氏和通房那里留宿,我娘可谓是名副其实的侯爷夫人,当年也不知道羡煞多少京中官家夫人。”
“然后呢?”罗千语歪了歪脑袋,知道他这是话中有话,所以也不着急,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此时此刻,宫无策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突然由一倔强的小毛驴变成了一个温顺的小绵羊,其实一个温柔的妻子她不是做不到,甚至她可以做得很好,只是二人之间缺少交集。
宫无策叹了一声,“但是我娘万万没有想到我爹会在外面有个女人,而且还有个孩子。”
“那个孩子就是凌波?”罗千语顿时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曾经觉得凌波和宫无策长得有些相似,只是宫无策长得比较阳刚,棱角分明,雄性气息十足。而凌波相对来说则柔美一些,有时候罗千语甚至觉得凌波若是穿上女装,画一画唇,描一描眉,甚至比女人还要妩媚。
而且在松石镇刚刚相识的时候,罗千语甚至怀疑过凌波是女扮男装。
“是,就是凌波。”宫无策点点头,声音低沉,“据我爹说凌波的母亲是个异族女子,我爹有一年在外面带兵打仗,因为中了敌人的埋伏而受了重伤,并且与大部队走散,恰巧被凌波的母亲相救。当时父亲在凌波母亲的家中养伤,二人朝夕相处,便有了感情。”
听到这儿,罗千语就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要说男人哪,真是一种容易动情的动物,救命之恩?那是感激还是爱情,他到底有没有分得清楚,怎么就糊里糊涂有了孩子?
“后来我爹伤好了,随大部队回了京城,因为当时他还不是侯爷,更不是统治千军万马的统帅,若是冒然带一个女子回京,那就是犯了军规,所以就将凌波母亲留在原地,等他日后来接。”宫无策想了想,又无奈道:“怎奈,我爹回了京城,一见到怀着身孕,还要操持料理家事的母亲,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总觉得这事儿对不起母亲。”
“之后就那么瞒下来了?”
“嗯。”他点点头,皱着眉道:“后来我爹官越做越大,就把凌波母亲接出了大山,安排他们在京城的一处宅子里住着,怎奈凌波的母亲是个要强的性子,因为无法进宫家的门一直耿耿于怀,时间久了,疾病缠身,在凌波六岁时也就离世了。”
“也是个可怜的女人。”罗千语叹了一声,“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父亲安葬了凌波母亲,就将凌波送到一座山上拜了个师傅学艺,在那里一住就是八年,直到父亲临终之前,才差人将他接到宫家,然后把凌波身世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娘。”
罗千语皱了皱鼻子,可以想象得到太夫人当时的心情。
一个侯爷的正妻,京城所有女人羡慕的人,然而这种表面洋溢的幸福,背后却有一层让她伤心的伪装,而且这种伪装居然装了十几年,可想而知,当她见到凌波那一刻是什么样复杂的心情。
如果说老侯爷和那女人没有感情,那凌波的存在又是什么?一个笑话吗?
可是若有感情,老侯爷还分明是在意太夫人的感受的,不然他又怎么会让凌波忍着父子离别的痛楚,让他住在山上一住就是八年。
所谓痛并快乐着,想必太夫人有着最深切的感受。
宫无策想了想又道:“父亲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凌波,所以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娘一定要善待凌波,给他安排一个好出路。”
“所以娘才十分在意凌波与岳姑娘是什么关系吗?”
“那是自然。”宫无策点点头,“岳家是江南的富商,岳姑娘是岳家大小姐,可凌波虽然是我们宫府的少爷,但外界看来却只是个护卫,若是凌波和岳小姐传出什么私情,那外人会说咱们府上用人不妥,毁了岳家小姐的清誉,说起来这也是大事一桩。”
然而,罗千语却不太认同,“侯爷,为什么他们接触多了就是毁小姐清誉,为何不能说成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啊?”宫无策本来还算平静的面庞,突然就僵住了。
罗千语趁热打铁,“依我看,凌波若是能娶岳家小姐也没什么不好,人活一世,还不就是图个你情我愿两相媚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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