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眉心一抖,也不罗嗦,直言道:“这么说,你果然是商贾岳家的女儿?”
“回太夫人,正是。家父正是岳家商铺掌门人岳冠章。”
太夫人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又道:“商贾岳家虽然生意庞大,但是一直居在南方,你做为岳家千金,怎么跑到京城之地来了,又是怎么认识凌波的?”
岳霜宁大眼睛转了转,轻声道:“太夫人,这话说来有点长。”
“长?”太夫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宫无策夫妻,叹了一声道:“那就都坐下来说吧!”凌波受伤虽然她也后怕,不过好在有惊无险,责备他们几个倒也没用,还失了慈母风范,于是她压着努火,让丫鬟给几个人搬椅子。
几个人都坐定之后,岳霜宁才缓缓开口。
“若说起我为什么来京城,还得从我小时候说起。我娘有一个婆家姓穆的表姐妹,两人小的时候交情甚好,后来各自嫁人,多年不见。那一年我娘生下我时,穆夫人带着她七岁的儿子来贺喜,据我娘说,当时我正在哭,但是被七岁的穆公子一摇,我就不哭了,两家人都觉得惊奇,就此订了娃娃亲。”
岳霜宁吞了下口水又道:“结果在我八岁的时候,南方有一场战乱,大家各自逃散,就和穆家人失了联系,后来听说他们家到了京城,但是一直没有寻到。一年前我娘亲病逝,弥留之际还嘱咐我爹,让我等穆公子到二十岁,若是那时候还没有找到穆公子,那么就别再耽搁了。”
太夫人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若是这样,你娘亲也当是仁至义尽了,女子二十岁未出阁,这也鲜而少见了。”说着,挑眉问岳霜宁,“不知道岳小姐今年芳龄几何?”
“回太夫人。十六岁。”
太夫人脸色一凛。罗千语心里也倒吸一口凉气,暗暗为这岳霜宁感到可惜。在这个世界十六岁本该谈婚论嫁了,若她等到二十岁。那穆少爷如果还在世都已经二十七岁了,那么大的年龄怎么可能不娶妻,若是寻到了岂不是要空欢喜一场。
“那岳小姐此次来京是为了寻穆少爷的?”太夫人又问。
“正是。”岳霜宁的脸色有些微微激动,“太夫人。我寻穆公子不是想嫁给他,是想找到他把当年母亲与姨母定娃娃亲时相赠的玉佩要回来。我不想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子,这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
噢?太夫人微微诧异,“父母之命,某妁之言。岳小姐不想遵从?”
“太夫人,这对我是不公平的,我连那穆少爷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我们不能成亲。我这次到京城来,就是想寻到他。与他把事情说清楚。若是他已娶妻,我也不怪,若是他还没娶,我会与他说个清清楚楚,信物要回来,自此二人井水不犯河水。”
噗!罗千语翻了翻眼珠,心想,这岳霜宁是穿越来的吧?居然有这么现代人的思想。
“那……”太夫人斟酌着用词,“那你和凌波是怎么认识的?”
提到凌波,岳霜宁满脸是笑,一改她快言快语的风格,有些羞答答地道:“太夫人,我们是在沁阳城的一个客栈里认识的,当天我们住在同一间客栈,然后有一个醉汉想欺负我,他出手相救,我们就交换了姓名。”想了想,又道:“太夫人您也知道,我是稍微会一点那个拳脚功夫的,当天半夜凌哥哥夜装出门,我便跟了上去,结果……”
“咳,咳……”
突然而来的几声咳嗽,把岳霜宁的话打断。
不约而同的,大家都朝咳嗽声的方向望去,望见的却是宫无策一张僵硬的俊脸。
太夫人眯了眯眼睛,“喉咙不舒服?”
“有、有点。”宫无策生硬地点着头。
太夫人又转头看向岳霜宁,“岳小姐在京中可有什么亲戚?听说你们岳家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京中也有分号,甚至生意都做到了宫中,想必京中不会没有认识人吧?”
“太夫人说得没错,京中有分号,但是我不想去分号,去了他们就会给我父亲递消息过去,那样的话父亲不是追来,就是会差人把我抓回去的。”她笑了笑又道:“我要靠自己的本事寻到穆家人,然后和他们一刀两断。”说着岳霜宁就有些微微脸红。
然而太夫人却为难了。
明明是一个水嫩嫩的姑娘,但是放在宫家可就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不让她住在宫府吧,定会被人说成是无怜悯之心,若大的侯府,连一个离家的姑娘也不能收留。可若是让她住在侯府,那更容易传出难听的话去。这姑娘可是有亲事在身的,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对谁都不利。
外院肯定是不能住了,要留,就要让她进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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