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幽幽看了一眼左森,他的表情不太好,没有笑容也不敢与她对视,每次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都是这个表情。
眼前这张纸仿佛承载了她难以承受的重量,让她不敢伸手去接。
双手颤抖着拿过纸,当一字一句地看完上面的文字后,她已是泪流满面。
把纸抓在掌心里,她一点一点地滑进了被窝里,蒙住头,整个人蜷缩着。
“幽幽……”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她的声音闷闷的。
“我去帮你买早餐,蔬菜粥好不好?没事的,没事的……”
左森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说着,然后离开了房间。
她的哭声伴随着关门声响起,被子里面好像裹着一只毛毛虫,她委屈的抽泣声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听着让人心痛不已。
孩子没了,没了!
那张纸是医生的诊断书,由于车祸中的撞击,导致胎盘剥离,在送往医院的途中,腹中的胎儿因为缺氧而死亡,是两个健全的女婴。
原来她真的怀了双胞胎,她的两个女儿,就这样没了,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这个世界,还没来得及跟她见上一面……
她们是她的希望,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她是那么期盼着她们的降生,为什么会这样?
心痛如刀绞,这份心痛与难过找不到出口,她觉得心脏就快要爆炸了。
为什么死的是她的女儿,为什么不是她?
是井晨风,为什么他要追她,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她?
如果不是他在后面穷追不舍,她就不会急得去拉司机的胳膊,就不会发生车祸,她就不会失去两个亲生女儿。
今后,她的生活里将不再有阳光,他带给她的伤痛将会是永远也挥不去的阴霾,紧紧地裹着她的身体,一辈子。
她恨他,只要她还在呼吸,就会恨他!
-
时间很自然地来到了第二年的春天,这段时间里,桑幽幽与桑兰兰姐妹二人一直住在左家。
桑幽幽像变了一个人,她总是心事重重,不爱说话、不爱笑,偶尔的一句话也是不得不说的,就算在面对兰兰时,也少了之前那分欢愉。
桑兰兰也不再像从前那般纯真,大概是婚礼上发生的事让她心有余悸,疯狂地将叉子刺入江明达胸膛的姐姐,跪地求饶的谷幽兰,大发雷霆的井晨风,车祸……这一切都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创口,难以愈合。
整个左家一直被低气压笼罩着,让人透不过气,却从没有人报怨什么,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姐妹二人,生怕她们再受到伤害。
桑幽幽抱着大提琴坐在二楼的阳台上,一袭白色长裙,偶尔春风拂过,吹动了她的发,拨弄着她的琴弦。
她拉着那首《缠棉往事》,闭起眼睛,阳光热烈地洒在身上,心里却是挥不去的黑暗过往。
她不知道今生自己能不能放下这一切,去迎接新的生活。
突然,一个小小的力量拉动了她的衣袖,她拉琴的动作停下,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小女孩。
她穿着一条巴宝莉的格子连衣裙,头上别个小发夹,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就像莲藕,整个人就像个透明的瓷娃娃。
她笑了:
“久儿,幽幽姑姑抱抱?”
久儿张开了双臂,咧开嘴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
她把大提琴放到一边,将久儿抱到了腿上:
“久儿长得好漂亮啊,是像妈妈吗?一定是,爸爸那么丑,对不对?”
她跟久儿对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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