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沈玉嘉想不到,才刚刚上了船梯,便有一人追了上来,当她被华永给拦下后,这一名妇人突然就哭了起来,跪在华永面前不断恳求,嘀嘀咕咕说了一大通,沈玉嘉听了片刻,得知这妇人想要上他们的船,急急忙忙赶去建德,要去看望重病不起的老父亲。
沈玉嘉心中冷哼一声,朝着华永道:“给她五两银子。”
华永当即就给了妇人五两银子,随后在妇人意味难明的目光中,众人上了船。
“只她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戴大人为何不帮她一下,这到建德的船,恐怕要待明天早上才有了。”楚苓君出现在沈玉嘉身旁问道。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本官现在招人惦记着,凑巧的事请一概不管,那怕她自刎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皱一下眉,这叫好人早死!”
听着沈玉嘉这冷血的话,楚苓君摇摇头,其实她也知道,如今是紧要时刻,一切都不能用常理待之,否则后悔终生。
画船一路行了五十里,到了半夜,沈玉嘉命人把船靠岸,而后叫众人下船,此时岸边,早已经有马车等候,这倒是让楚苓君感到惊异,没想到这戴大人早有安排,但是让她跟想不到的事,他们提着灯笼上了马车后,沈玉嘉却让他们把灯笼熄灭,而后悄悄的有下了车,蹲在一个芦苇丛里,那几辆马车便缓缓的向着最近的城镇走去。
“戴大人用不着如此谨慎吧,即便你用了这一招,待这些车夫落入唐睿的人手里,他们还是要招的。”楚苓君没好气道。
“能拖一时是一时,扰乱敌人的思路,让他们不知道我们何时回下船,所以每次有马车靠近画船,他们就要分兵追赶,如此下去想要为难于我,谈何容易啊。”
楚苓君皱皱眉,好奇道:“戴大人安排了多少马车?”
“不多,这一路到鄱阳湖,大概有百辆左右吧。”
“百辆,戴大人你究竟谋划了多久?”
这不得不让楚苓君惊骇,她告诉沈玉嘉有人要加害他时,才过了一天而已,一天时间不可能把人安排到鄱阳湖如此远的地方,这要耗费的人力与财力,肯定不小了,但是她跟在沈玉嘉身边大半个月,却从未发觉他做出这等安排。
“这你就别问了,安心跟我到洛阳就好了。”沈玉嘉笑了笑,起身便上了画船。
沈玉嘉的古灵精怪,让楚苓君十分无语,这家伙说是安排了百辆马车,本来楚苓君还以为很多了,可是在未来的三天里,出了马车,居然还有与他们身材相近的人,上了船,走了几十里水路后,有下了船,如此虚虚实实,又过五天后,他们便安全到了鄱阳湖。
“接下来可是最困难的了,我的人手跟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沈玉嘉看着隐约可见的湖对岸,由此惆怅的说道。
“戴大人若是能把人手安排的豫章郡,那才是手段通天了呢。”楚苓君冷哼道。
她对沈玉嘉的鬼点子,可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若以后她要派人来刺杀沈玉嘉,她绝对会在沈玉嘉还没离开钱塘时,就叫人下手了,否则离开了钱塘,你压根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换路线,是水路,还是旱路,如此分兵追赶,究竟需要多少人手?连她都有些无法估量了。
其实,她若是知道沈玉嘉早已经安排了后路,恐怕就不会这般吃惊了。
沈玉嘉可不同别人啊,他身份特殊,可以说现在是身在敌营,他每一步都要想出后路,否则一遭劫难,那是插翅难飞咯。
南昌城遥遥在望,沈玉嘉本来不想进入南昌,奈何,他刚下了岸不久,李毅德的人就跑来接他入城了。
在南昌城里,沈玉嘉再次见到了李毅德,两人话不多说,直接谈正事。
说是谈,其实都是李毅德在告诫沈玉嘉,到了洛阳后,他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什么人可以结识,什么人不可能相处,这些他都一一告诉了沈玉嘉,本来沈玉嘉不感觉有什么惊讶的,然而从李毅德说出的局势中,居然和楚苓君分析的一模一样,这就不得不让他惊讶了,李毅德可是王爷啊,自己人是谁,他能不知道吗,反观楚苓君,是敌国的人,她又是如何知道的?而且还知道如此详细,或许比李毅德更清楚也说不定啊。
“戴腾此去洛阳,沿途或许有些风险,要不要我派人沿途保护你们啊。”正事谈完,李毅德终于说出了私事。
沈玉嘉本来想立即点头答应,但是考虑了一些,还是先问道:“王爷打算派多少人?”
李毅德一呆,不由笑道:“你想要多少人?”
“这个嘛……”
沈玉嘉筹措半响,道:“一千人!”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