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那么这只乌鹊就谁也不能给,且由我先收着,到以后分出胜负后再定归属。”
这次两个孩子还没说话,满脸心疼看着郑鹏的郑怜卿已先自道:“还要打?”。
“从明天起,你俩每日抽出两个时辰跟着唐九开始练习拳脚骑射,一个月后再行考校,依考校结果定输赢胜负”,这番话让郑怜卿长出了一口气,看着两人牛饮般一口喝干了茶盏中的水,唐离边招手莲儿续茶,边和煦着声音道:“不管你俩以前身份如何,现在既然随我读书就是份属同门,同门如手足,也不论你们以后身份如何,这份手足之谊却是一生也抹不掉了!睿儿你年纪大些,同门之内该有长兄风范,至于鹏儿,你年纪既然小些,也该尊敬兄长才是。这些日子你们日日习诵儒门经典,自该知道这些经典虽然说法不同,但核心全在‘仁’‘礼’二字,仁字先且不提,于你二人而言何谓礼?不过‘兄友弟恭’四字而已!”,和声说到这里,唐离也不再多言,接过两人手中的茶盏后起身道:“明日早课时你们各据曹思王《七步诗》写一篇议论我看。现在都回去休息吧!”。
李睿两人刚由唐七一手一个扶着走出房门,却正与一个婢女撞了个满怀,那婢女脸红着瞥了唐七一眼后,闪身进了房内福身为礼后呈上一张名刺道:“少爷,刚才门子通报,朝廷新任卫尉正李光弼大人请见!”。
“李光弼到了!”,唐离接过名刺还不曾展开,听着婢女一说,当即霍然站起对李腾蛟等人道:“赶的急还真不如赶的巧,我刚回京可巧儿的他也到了,走,随我去迎妹妹及妹婿去”。
唐离一行到了大门处,正见李光弼及水净端坐在门房内吃茶,几月功夫不见,水净的蓄发已可挽髻,如今一身五品诰命服饰的她出落的越发漂亮了,这身服饰配合着她自然生就的娴静心性,看来极是端庄。与明艳秀丽的水净相比,李光弼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此时他虽然穿着一身便服,但挺胸收腰的坐姿俨然还是在军营。
还是水净眼利,唐离的身影刚在门房出现就被她看见,起身盈盈一礼间脆声道:“兄长!”。
“贤妹好!”,笑着颔首为礼后,唐离已自指着身边的李腾蛟等人道:“且见过你嫂嫂及姐姐们”。
“哟!好漂亮的妹子”,几个女人聚到一处自然热闹的紧,唐离此时却转到了李光弼身边,二话不说就重重一拳砸在了他肩上。
饶是李光弼面冷,此时在千里之外见着当日同生死的唐离也忍不住激动,只是他向来拙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是以除了回敬一拳外也无别话。
“让她们热闹,我们自去书房叙话”,招呼着让李腾蛟等人领水净到后院,唐离自领着李光弼往书房而去,“你们现在是住在驿馆吧!京里的宅子我已命人操办好了,就在邻坊,三进大院落,地段也不错,你们明天就可以搬过去了,至于仆役下人什么的,先自我府上调派一些过去,若你觉着合用以后就留下,若觉着不合用再缓缓措置就是了”。
见李光弼欲要出言推拒,唐离边行边笑着摆摆手道:“这是我给妹子的嫁礼,无须客套”,说完这些,又走了两步后他才续言道:“看李兄的意思似是对这次调职不甚满意!”。
李光弼本不是个婆妈的人,素来也不好言利,所以也就没在接着说宅子的事儿,倒是听了唐离这后一句后,沉吟许久才道:“这漫天下做官的谁不想任职长安?能从凌州那荒僻之地到帝京皇城,该是别人想也想不到的好事儿。”
见李光弼口中虽然这样说,但脸上殊无半点欢喜之色,唐离知他定是言不由衷,当下也不接话,只沉默着前行等他后话。
“我到京以后先去了吏部,兵部办交接,薛侍郎亲自见的我,说来还真要感谢别情,礼让功劳的事不提,若没有你的居中转圜儿,薛侍郎也不会一力具本保荐我接任卫尉正”,行走间的沙沙声里,李光弼的长叹声清晰可闻,“当日自凌州动身时,净儿高兴的紧,开始时我倒也欢喜,只是离陇西越远,我这心里就越沉。不瞒别情你,今个儿一早在明德门前的时候,我真有心就此勒马回转,既是因为心下割舍不下陇西军,也是因为不甘心,我是真不甘心哪!”。
“卫尉寺就是专管军法的,你这新职又何曾离了军中,只不过由领军变为督促军纪罢了。你是老行伍出身,自然知道如今我大唐的军纪究竟糜烂到了何种程度,我知你统军肃严,又是个冷面冷心,调你入京为的就是这个原因。若能将这件事办好,比你带出数万精兵更能有益于朝廷”,脚下不停,唐离的言语中也有了几分沉重,“这话我没跟别人说过,自离开凌州那日起我也是日日做噩梦,就是中午打个盹儿也脱不了梦魇。我也不甘心,只是不甘心又如何?陛下及朝廷都无对吐蕃用兵之意,情势如此,与其让你留在陇西,还不如来京中做些有益之事”。
“军纪败坏我也知道,只是卫尉寺如今这形势,我只怕也是有心无力”,李光弼低头间苦笑一声,显然他对卫尉寺实在没什么信心。
“卫尉寺沉沦至此也只是暂时的事,皇城里如今不太平,你上任之后别的都不用管,用这几月时间整顿好京畿道驻军就是”,说道这里,唐离微微一顿后道:“至于羽林六军及十镇边军暂时都无需理会。舍了他们,有薛兵部在背后一力支应,凭你的手段整顿好京畿道这些驻军应无问题”。
“半年?”,李光弼猛的顿住脚步,双眼熠熠生辉道:“别情此言有何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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