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新罗比邻我大唐,走海路长不过十余日,短不过五六日便可到达,虽说海上风险较陆路要大,但对于你扬州海商来说又算个什么?”。
“但我扬州海商……”,随口刚说到这里,身子一僵的赵阳明满眼惊喜的盯住唐离道:“别情你是说鸿胪寺?”。
伸手接过下人奉上的茶盏,唐离亲自展布到赵阳明身前后点头道:“正是鸿胪寺!所谓山中打猎,见者有份。山记客栈垄断新罗参生意已近十载,钱也赚的尽够了,也该让咱们分上一杯羹了”。
端起蝈蝈递过的茶盏,唐离报以微笑答谢之后,就着清煮的茶水小呷了一口,带着满口茶香扭头向正自兴奋着的赵阳明道:“鸿胪寺及登州市舶使司衙门这些官面上的事儿都由我来走动,至于具体经营就交由你二人商议。”
“登州市舶使司,大人想的周到”,赵阳明的兴奋并没能持续太久:“新罗参虽有暴利,但这项生意需投资的本钱也是极大,依我们的财力……”。
“既然动了这么大干戈,若还是小打小闹,一来让山记货栈有了防备,再者也没得惹了鸿胪寺及登州市舶使司衙门笑话。商贾之事固然要稳中求胜,但依我看来,似今次这等稳赚不赔的生意,倒也不必如别情楼般渐次铺开”,如果说打击净土宗是为了釜底抽薪的消除安胖子的伪圣之名,是属于宣传战;那么这次的新罗参生意就是为了切断安胖子资金来源的商战。如此情势下,他自然不能容赵阳明慢慢吞吞的一步步发展壮大,所以素来不参予生意经营事务的他才会如此鼓动赵阳明。
手捧茶盏温着手,唐离微微俯前身子向面有苦色的赵阳明又补充了一句道:“当然,要想大做,咱们这点本钱自然不够,但赵兄难道忘了自己扬州海商世家的身份不成。”,轻轻点拨了这一句后,唐离复又扭过头来道:“蝈蝈,似这等大生意阳明兄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这事儿你少不得要多帮忙。另外,查查咱们府中帐上还有多少银钱,除留下一些家用外,其余的都转成飞钱交予阳明兄就是”。
赵阳明手中的活钱基本都投入了各地别情分楼的建造,如今虽说这些分楼都已开始赢利,但酒楼生意毕竟回款较慢,原本的他一则因为手头不便,再则也担心风险并不愿初开始就将新罗参生意铺的过大,但此时听唐离居然押下全部身家,早知此间巨利的他商人贪利的赌性发作,当下狠狠的点了点头,手捧茶盏一饮而尽。
见他如此,唐离已知此事必成,经营新罗参生意,除了官面上的疏通之外,最要紧的就是海船及资金,方今天下,要说富有钱财,扬州海商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主儿,以赵阳明的出身,他若是真想做成此事,在家乡的海商中拆借够足够的本钱绝无问题,至于海船,那就更无需多言了。
宣传战已初步见效,如今商战又已确定,心情大好的唐离也无心再听赵阳明与蝈蝈商量其中细节,一笑起身道:“这些细务你们换个时间再行商议就是,久不见阳明兄,今日且带我兄趁趁热闹,看一场歌舞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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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合乘的这驾马车到达河东道军的演武场时,演武场周早已是人声鼎沸,热闹不堪。
这个硕大的演武场本是道中驻军所有,用于一些特定时日校阅军马所用,平日里却是冷冷清清,正好被兰心等太乐署乐工们凭着唐离的面子由河东道都护府借出使用。
往日的演武场纵然有热闹的时候,也是那种金鼓交加,喊杀震天的热闹;那有如今日这般的场景?
近半年来久在河东的赵阳明甫一下车,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往日冷清肃静的演武场外,此时却如大赶集般热闹。
此时的演武场正中早已由竹木绢布搭建成了一个巨大的帷幕,而在这帷幕之外,则是许多举家而来趁热闹的百姓,这些百姓对着眼前的帷幕指指点点议论不停,嘈杂之声远远可闻。而在这些百姓群中,许多心思灵动德小商贩们不遗余力的兜售着各式果子,吃物,他们的挑子周围毫无例外的聚满了各样衣衫的孩子在唧唧喳喳叫个不停,愈发的为眼前的场面增添了几分热闹。
赵阳明抬首向那颜色鲜艳的帷幕,首先看到的就是帷幕两侧书就的八个大字:
普天同欢,众乐方乐
而在这两侧各四个大字之上,则是一个红绸书就的横幅:宫廷歌舞倾情巨献河东士庶百姓
正在赵阳明对眼前前所未见的一切感到不伦不类时,就见那帷幕开处,走出几个身着五彩舞服的艳色乐伎,这些乐伎的出现引来围观者叫好声一片。
这几个乐伎甜笑着向四周福身一礼后,便将手中拿着的通告贴在了那白桦木的巨板上,赵阳明好奇之下也凑近身子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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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紧急情况!对不起大家,真是对不起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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