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该死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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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天子赐婚,唐离之母也在京师,且平日多往相府走动的,是以婚前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些程序都已早早走完,婚期吉日,唐离需要做的就是将李腾蛟迎回家中。
“婚合以夜,思相亲也!”,婚“昏”通音,是以时俗迎娶新妇过门,都是遵古礼,在黄昏时动身。
靖安坊这幢花团锦簇的宅院中,满脸含笑的唐夫人亲自坐镇,监督着儿子接受几个老年“花行子”的摆布,透过那面新近打磨的铜镜,唐夫人看着唐离那原本俊秀的脸上被轻施一层薄薄的脂粉,面颊上轻点起两团淡淡的腮红,鬓发间更插起一朵来自宫中暖室的艳红牡丹,愈发显的面如冠玉,神情风流。
毫无疑问,此时最幸福的人当然数这位早年丧夫的妇人,过往这几年的艰难及生活的熬煎在眼前这个喜庆的时刻都已云淡风清,儿子争气,年不过十六就成了国朝最年轻的状元郎,更铺洒出漫天下的声名,大登科后小登科,刚中了状元,就得以迎娶宰相家娇女,这门亲事更是天子传旨赐婚,这每一桩每一件都是别人几世修不来的福分,如今都集中到唐门,集中到儿子身上。儿子孝顺、媳妇儿也合她心意,看着眼前一片火红的景象,本也疲累的唐夫人却是红光满面,脸上的笑容更是实打实从从心底里流出来的。
从铜镜中看着母亲一脸欢喜的笑容,唐离心中的郁闷消解了不少,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与他一样,也正在涂脂抹粉的翟琰堪做垫背!
面对今天这些花行子,唐离最初时是坚不允准他们往自己脸上涂粉,无奈所有人都说这是古礼,在这个时代,一牵扯上“礼”字,就是皇帝也没门儿,遑论后来母亲还亲自过来坐镇。
无奈之下的唐离眼一闭,就任他们摆弄吧!反正结婚也没个几次,没得这时候惹得所有人扫兴。与他的无奈不同,旁边今天出任男家“傧相”的老翟倒是一副享受的表情,中间更多次指指点点着让那花行子怎么把粉涂抹的更均匀一些。
涂粉簪花完毕,换上极品单丝罗制成的大红吉服,带起一身香气的唐离此时真个是面红齿白、目如朗星……尤其是鬓间那朵艳艳的牡丹花,更为他平添了三分风流。只看得那些依门而望的丫鬟使女们眼热不已、口中唧唧喳喳评说个不停。〈极度恶寒〉
“阿离,看哥哥这身儿怎么样?”,涂抹完毕,翟琰晃动着鬓发间的木槿花,抖着身上的傧相服,凑近唐离身前洋洋得意道。
不愧是京城最好的花行子,这脂粉涂的,将有名的黑面翟都整成了小白脸儿,若是他不张嘴,还真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味道。
“看你烧包的!”,没好气儿的看了他一眼,唐离随口回了一句。
虽然并不确切明白“烧包”这个词的意思,但翟琰却能准确把握住唐离的意思,“嫉妒,你这绝对是嫉妒了!”,扯开嗓子来了一串标志性的笑声,“走了!”,话刚出口,他已笑声不断的向外行去。
乘上装饰一新的两驾轩车,在一群吹鼓手的簇拥下,撩起一片喜气洋洋的吹打之声,在满街行人诧异的眼神中,逶迤向相府而来。
短短一段路程,竟然花费了半个多时辰,此时的相府也已是用鲜红的锦缎装饰一新,一十八盏特号鸳鸯大花灯将府门前照的亮如白昼,吸引得无数看热闹的人拥挤往观,还好有京兆衙门派出的大批差役在维持秩序,所以场面倒并不混乱。
“掀帘,掀帘!”,轩车从人群中经过时,看热闹的人中,震天的响声四面而来,不等唐离发表意见,烧包的翟琰已是先自掀开了帘幕。
“好俊俏的小郎君!”
“一表人才呀!相府几次嫁女,还属这个新姑爷长的最俊俏!”
“可不是嘛!人家可是新科状元郎,陛下亲口赐的婚,人才还能差得了,相府小姐好福气呀!”。
“小三子,看到了吗?书要用心去读,改日你要也能中个状元,也能这么风光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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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咱们成了耍猴戏的猴子了!”,被无数道目光盯着看,唐离侧身向翟琰说道。
“人都看着你呢!别乱动!”,正面向人群微笑的翟琰都也不扭,轻声说道。
“看,你看我也看!”,被盯的受不住的唐离心下一发狠,索性也学着翟琰的样子,带着一脸淡淡的笑容,向人群左右扫视之间,轻轻点头为礼。
“他笑的多好看哪!那牙齿真白!”。
“状元郎在对我笑,他在对我笑!”。
唐离这一动作,又引来人群中一片小小的骚动,不过,这次惊呼欢叫的却是以女子居多,其中更有大胆的女子将不知从那采摘来的鲜花随手丢上车来。
相府门前,此时两边一字排开八个衣着簇新的家丁,堪堪等轩车停稳,唐离由翟琰陪着刚走到紧闭住的相府朱红大门前,就听那些家丁们扯着嗓子齐声喝叫道:“新姑爷上门喽!”。
这声吼声刚完,就见翟琰跨前一步,对着紧闭的大门高声道:“贼来须打,客来需见,报道姑嫂,出来相看!”。
“你说什么贼不贼的?”,若不是时候地点不对,唐离真想一脚踢过去。
“风俗如此,不要多说话!端正,站端正喽!”。
“吱呀”声中,相府大门缓缓打开,挺胸拔背的唐离入目处看到的就是一片姹紫嫣红,无数浓装淡抹的美妇人紧紧堵在府门前,而她们的手中握着都有一根裹着锦缎的小花杖。
随即,就见人群中一个年过三旬的美妇排众上前道:“本是何方君子?何处英才?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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