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但面对袭来的范卓,蓝胖子却是抱着膀子,冷笑不已,丝毫没有迎击的架势。
蓝胖子对楚河有信心。楚河既然说这些废材全交给他,那么他就不会让旁人有动手的机会!
蓝胖子相信自己最好的兄弟,这种信任甚至超过了相信自己。
楚河没有让他失望。
就在范卓的枪花即将把蓝胖子全部笼罩之时,一声清越的长吟陡然响起:“黄云万里动风色!”
第一个字传进范卓耳朵里的时候,范枪王觉得楚邪王离自己还很远,不足为虑。
但是当这句诗吟完之时,范枪王却陡然发觉,自己的后背已尽被对方的气机锁定!
楚邪王的身法,果真如风一样快!
范卓陡然收枪,不似思索反手一枪,穿过自己肋下,向着身后挑出。他看都不看身后一眼,只凭听风辨位,便准确地判断出了楚河的方位。
枪身颤动恍若灵蛇,枪头闪烁恰似蛇吻,红缨拂动有如蛇须。
范卓在巴蜀论起声望,是与解晖平起平坐的前辈高手。虽然他的武功可能略逊解晖一筹,但他确实是真正的超一流高手。
这反手一枪,无论速度、方位、出手时机都妙到了毫巅。尤其像这种回马枪绝技,最是出人意料,往往能于败中求胜,于不可能之中创造无限可能。自范卓出道以来,所有在他背后偷袭之人,几乎无一例外全部饮恨于他这招回马枪之下。
可惜,他今天碰上的是楚邪王。
如果说范卓的回马枪能够创造奇迹,那楚河的七步成诗,便能扭转乾坤!
当范卓刺出那反手一枪之时,楚河淡淡吟道:“白波九道流雪山。”
剑光起,一化为三,三化为九。
九道剑光滚滚而下,仿佛雪崩时自雪山顶上汹涌而来的雪流,以不可阻挡之势,以纵横不可一世之威,将范卓的枪势彻底吞没。
就像九条白龙,吞掉了一条乌蛟。轻松,写意,潇洒。
“崩……”一声脆响,范卓长枪的枪头碎了。
“咔吱……”他的枪杆裂了。
“嗤……”剑光温柔地掠过了范卓了咽喉。
然后范枪王的动作完全凝固,像一尊雕像便,凝立在月色下,还保持着他刺出那反手一枪时的姿势。
这一切都只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快得令所有人都来不及作出反应,快到连秦川都没来得及出剑救援!甚至直到此时,有些人还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只看到楚邪王与解晖交换了一招,然后解晖凝立不动,楚邪王被弹飞。再然后身在空中的楚邪王突然化身为风,飘到了正准备出手攻向安隆的范卓身后。再接下来,楚邪王手中的剑就幻作了九道雪白的流光,将范卓整个人包裹在内。待流光消失之后,范卓便定在了那里,而楚邪王则悠闲地站到了安隆身旁。
很少有人能看到范卓那回首一枪,而除了秦川和身受重伤,正勉强调息压制伤势的解晖之外,在场众人之中,没有一个人能看清楚河那一式九剑!就连蓝胖子、婠丫头、小暄暄都没能看清!
“个个称王称霸,人人唯我独尊,真打起来,却是个个废材,人人脓包。”楚河冷哼一声,“枪王?我呸!独尊堡主?我再呸!”
话音刚落,便见范卓颈中飙射出一股艳丽的血泉,凝固的身姿摇晃两下,无力地软倒在地。而正运功压制伤势的解晖也是身子一晃,呕出好大一口鲜血。他脸色变得惨白,嘴唇乌紫,双眼黯淡,笔挺的肩背一下子垮了下来,好像瞬间苍老了几岁。
他抬起头,无神地看了楚河一眼,说道:“你说的对,独尊堡的名号在楚邪王面前,确实狂妄了。从今以后,只要天下还有楚邪王,解家之人,再不会以‘独尊’为号。”
一阵压抑的惊呼声响起。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解晖,看着已伏尸在地的范卓。
解晖认输了。范卓死了。巴蜀之地最强的两个武林高手,一个仅接了楚邪王一剑,就已丧失了斗志。还有一个也是仅接了楚邪王一剑,便已失去了性命!
“解堡主,你怎能……”秦川讶异地张开小嘴,瞧着解晖。她实在想不到,雄霸一方的独尊堡主,竟只与楚邪王过了一招便认输。还说出了不再称“独尊”的话,这岂不是表明,解家已经放弃了对成都,对巴蜀的统治权?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