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些话他点到即止,以免伤了他人自尊。
最后,他还付了一笔治疗费给婷玉。
婷玉拒收,可他说:“无证行医虽然违法,但这是你应得的,治疗过程所耗费的材料不能让苏苏一个人掏。”
这话有理,于是她收了。
他还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譬如行医的事急不得,稳住本心,是珍珠总会发光等等。他身上的伤被调理得非常好,已经彻底痊愈,不得不承认她的医术好得令人惊讶。
然后交代苏杏督促她多看一些现代医学书籍,多与现代文明接轨日后才能更快更容易地融入社会。
就这样,她俩像邻家小妹妹那样虚心接受与聆听老大哥的一番教诲。哪怕一个来自千年之前,一个拥有两辈子的记忆,碍于年龄的限制她们必须认小。
不管将来他能否帮得上忙,她们领了他这番好意。
训完两个没有长辈管束的姑娘们,秦煌回到家也对母亲提了一下,晓以之理,让她以后少在人前提亭飞的医术。世上没有战无不胜的神医,总有一次两次是救不回来的。
往往就是这一两次害了神医一生,尤其是她未取得行医资格,一旦出事绝对得背黑锅。
“知道了。”儿子的话,白姨听得进去。
当初劝亭飞给周定康孩子治病是念着小孩子无辜,撇开大人的品性不提,想想那可怜的小人儿不知遭了多少罪。但儿子说的有道理,如果亭飞有证倒是不怕,可她没有。
不管能否治好,这都是一个送上门给人讹诈的把柄。
第二天一大早,秦煌在母亲和其他早起的乡亲们相送之下,离开了这个以前让他惴惴不安的小山村。车开得很慢,从后视镜凝视在村路口向他挥手的人们。
苏宅两位固执的姑娘也出来了,衣着素雅,不时碰头窃窃私语,俏然静立目送他的离去。据传,她俩是云岭村一道独特亮眼的风景,此刻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不管如何,母亲身边有一群同龄人陪伴着,他这回离开得很放心……
送走秦煌,白姨和朱阿姨她们在村里晃悠散心,苏杏和婷玉返回自家院子。
院里的桃树自生自灭,今年结了拳头般大的果子,过些日子就该熟了。樱桃熟得早,果实泛黄透点红色,酸酸甜甜的,口感一般,不知是不是她们疏于管理的缘故,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
亲手摘水果是一种乐趣。
果子成熟时,苏杏和婷玉难得敞开院门,欢迎村民们自个儿进院摘果子。剩下一小半留在树上,随时吃随时摘,掉了就掉了,当给自家的果树添些肥料。
休闲居门口庭院种的几棵樱桃树还在开花,不知还要等多久才能吃。
“苏苏,你觉得秦大哥为人如何?”
“挺好,你问这个干嘛?”苏杏好奇地瞧她一眼,蹲在院里的水龙头的木盘里清洗番薯叶子。洗完搁到中午煮面吃,婷玉顺手摘了一把果子扔进水里和薯叶混在一起。
水中红绿相间,色泽鲜明,视觉的享受也是一种趣味。
她搬了一张竹凳过来坐下,试探地问苏杏,“你不打算成亲了?”